翌日。
陶羚醒转,全身酸软,连抬一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体内的每个细胞似都被狠狠挤压过,软软的向她哭诉。
转脸,身旁已经没了人。
暗暗诽谤了一顿顾少清,窝在床上集聚力量,半个小时后,才艰难地下床,却是双腿一软,差一点跪到地上。
“该死的顾少清,他不要命我还要呢……”
她自言自语的咕哝,好不容易进了浴室洗漱,撑着双腿走出来时,累的往沙发上一坐,歇了一会儿才找衣服换。
床尾放了一套休闲服,短袖真丝白上衣牛仔七分裤,换衣服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浑身青紫,她不可思议的低头查看,从脖颈到大腿,哪里都是……她看了立刻心疼起自己来,正愤愤时,卧室门忽地开了。
“啊——”转头一看,顾少清穿着一身运动服脸上挂着汗珠儿走了进来,一眼看到陶羚,深瞳幽暗。
“你都不知道敲门的?”陶羚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可手脚居然不听使唤,七分裤套了几次,身子歪歪扭扭的撞到衣柜上,居然还没套进去。
顾少清来到了她的身边,从侧面一下握住了她的腰,她吓得浑身一哆嗦,“你干嘛?”
昨夜的疯狂,历历在目,一想起,就浑身紧绷,心跳加速。
“帮你,”他语气寡淡,顿了一下,补了一句,“你的体力实在欠佳,后半夜居然不是睡着了就是晕过去了,你是棉花做的?”
陶羚能够感觉到他火辣辣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后臀以及下方一些,她咬牙,终于稳住手穿戴好,火大地转身,恶狠狠地瞪着顾少清,“你还有脸说,哪有你这样折腾人的?”
顾少清睐她一眼,“我记得你明明很享受。”
“没有,没有,我才没有——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在发疯。”用力摇头,竭力否认,但涨红的脸,却出卖了她。
“口是心非。”他冷冷一哼,进了浴室。
陶羚气鼓鼓的,恨顾少清体力太好,明明他比自己出力一千倍一万倍,为啥第二天起来他还有力气去跑步,回来不见疲态,还神清气爽?
……
花洒下,冰凉的冷水流过全身,脑海里不停闪现昨晚的情景,他失控了。
平生第一次,因为一个女孩子。
她甜美的让他食髓知味,看着她因他而堕入迷惘飘忽的脸,他近乎癫狂,想要把她拆了折了融进自己的血肉里。
再也不与她分开,再也不让她忤逆他。
他被自己吓到了。
……
陶羚整理好自己便打开窗户透气,而后整理好床铺出了大厅,看到谭子维竟躺在沙发上还在睡,她有点意外,没想到他们俩的表面功夫做的这么好。
“姐,你起来了——”陶柔从外面走了进来,穿着另一套紧身运动服,把婀娜玲珑的好身材毫不吝啬地展露了出来。
“你去跑步了?”陶羚出口,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和陶柔说话?她根本不想理她的。
“对呀,山里空气好,我早早就起来去跑步了,和顾先生一起,他真能跑。”陶柔笑着,歪着巴掌大的小脸,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一片晶亮。
陶羚抿唇,对了,这就是她问的原因,她在意顾少清和陶柔接近,在意的要死。
“他昨夜翻云覆雨到天亮,还有体力跑步,还真是超人。”陶羚笑笑,与陶柔擦肩而过地走出了起居室。
眼角余光,看到谭子维慢慢坐起了身,双手抚了抚俊脸,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陶柔暗暗握拳,看了眼谭子维,忽然回头去追陶羚。
“姐,子维哥的心还在你这儿……”
走廊里,陶羚缓缓回头,嘴角噙一丝冷嘲看着陶柔,“所以呢?”
“姐,我知道我错了,自从和子维哥在一起之后,我没有一天是快乐的,内心被愧疚折磨不已,我害的你和子维哥分手,你也痛苦不堪,现在子维哥察觉自己最爱的还是姐姐,我们俩都选择错误,姐,与其三个人一起痛苦,不如你们和好,你们幸福了,我就幸福了。”
陶羚吃吃发笑,“你当我是什么?”
“告诉你,现在的谭子维对我而言就像是被你用过的一块又脏又破的抹布,你想丢回给我,没门,我绝不会要,更不会回头。”
陶柔呼吸一窒,她没想到曾经好说话的姐姐,眼下竟是油盐不进。
“你这样,是因为顾少清吗?你觉得他那样卓绝高贵的人,会爱除了美貌一无所有的你吗?”
仿佛戳中了陶羚的痛楚,她神色一滞,随即却低低笑了起来,“如果说爱上我那就是爱的话,没错,他很爱我!”
尽管这话说的有点儿不知羞耻,尽管她心虚难受的要命,可还是硬着头皮梗着脖子骄傲地说了出来。
陶柔听懂了,面色有些僵硬,仿佛是完全没想到她竟会说这种话。
“以后这种无聊的话,不要跟我说。”陶羚丢下话,转身就走。
陶柔看着那道高挑倔强的背影,暗暗搅紧了双手,抽身,回起居室,迎面看到站在门侧的谭子维,他的脸色有些复杂,沉沉地盯着自己看。
“子维哥,你都听到了?”目光,闪了闪,柔柔地上前,睁着无辜的黑眸,看着他。
谭子维点头,嘴角掠过一丝苦笑,自己竟成了破抹布,被陶羚那样的嫌弃厌恶!和她的过往曾有那么多美好的瞬间,现在想来,也会会心一笑,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