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蠢。”光头男吐给她两个字,而后任凭羚怎么说,说多少他都只当没听见。
羚无趣地坐到床边,困意袭来,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她是被保镖摇醒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茫然地看着光头男奇怪的脸色,“怎么了?”
直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光头男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她,却不回答她的问题。
羚心里觉得不妙,立刻爬起来往外走,还没走至大厅,就听到了一阵凄惨的尖叫,激的她心脏一缩一缩,赶忙往外走。
目光触及大厅里的情景,吓得身子一软,本能地扶住了手边的墙壁。
大厅中央多了一张桌子,此时的陶柔被两个彪形大汉摁在了桌子上,另外两人凶残地扯住了她不停挣扎的腿,另一个人手持尖刀,在她的肚皮上试来试去,仿佛是在找位置。
“你们做什么?”尽管吓得要命,羚仍然坚持着上前,努力稳定声音,镇定出声。
腾铭阴狠凶恶地瞥她一眼,“你们不都是母鸡吗?我想看看母鸡肚子里的蛋到底长得什么样。”
羚心里一阵胆寒,尽管她恨陶柔恨得想要她去死,可她肚子里的小生命是无辜的,他才刚刚成型,还未来到这个世界看一眼,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活生生剜出来?
不,这太恐怖了。
作为一个母亲,是无法忍受的恐怖。
“姐,姐,求求你,救我,救我——”陶柔满脸的汗,见到羚,宛若见到救星,连声哀求,喊救命。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小妹就算做了天大的错事,也与她肚子里的孩子无关。”羚尽力镇定自若地出声,可天知道她的牙根在不住地打颤。
“谁说没关系?她肚子里随随便便养个野种就能来腾家分财产,凭什么?你们俩只不过是老头子一时糊涂留下的肮脏证据,凭什么要把家产分给你们?”
腾铭叫嚣着,分明是撕破脸,再无掩饰。
“今天是你们两个太蠢,居然还敢来腾家,我叫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腾家。”他说着,打了个手势。
两个黑衣人推搡着一个人走了过来,被推搡的那人竟是王勤。
王勤面无血色,看起来吓惨了,目光触及待在羔羊的陶柔,面色更是发白。
腾铭把他手边的一盒箱子拿起打开,放到地上推给王勤,扬声:“如果你亲手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剖出来,这些钱就是你的。否则……今天你最少要留一条腿下来。”
王勤被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给你三分钟的考虑时间。”腾铭狠绝出声。
“小勤不要,你是孩子的爸爸,你不能这么做,不能……”陶柔失声尖叫,无力地挣扎着身体,看起来宛若砧板上等待去鳞下锅的鱼。
“王勤,你不是说柔柔很好?很爱她吗?”羚见王勤摇摇欲坠的,担心他的选择会对陶柔不利。
三分钟到了。
腾铭扬声问:“你是选择留下一条腿还是拿出孩子?”
王勤低着头,脊背弯着,不出声。
“好,那你留下一条腿吧。”话音未落,立刻有人上前摁住了王勤,一道锋锐的光芒自斧子上散发出来,精准地朝着王勤的大腿落去。
“好,我同意。”蓦然,他大喊一声。
斧头擦着他的皮肤堪堪落在一旁,重重地深切进地板里。
王勤一低头把一箱子钱合起来,而后重新站起,直勾勾地迎视着咄咄逼人的腾铭,递给他一个下定决心的眼神,朝着陶柔一步一步走去。
“不,小勤,你不能这么对我和孩子,他是你的骨肉啊。”陶柔尖利恐惧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她绝没料到这几年受她宠爱花她钱的男人居然会在这一刻倒戈相向。
更没料到的是他居然连孩子的死活都不顾。
喊叫间,王勤已经走近了台子,原本拿刀子的男人把尖刀递给他,他稳稳地接住,不去看陶柔的脸,刀子慢慢接近她的肚子。
一旁的男人忽然提醒:“你要看好了切,只能剖开她的子宫,不能损害她的内脏,否则你陪她一起死。”
王勤看着陶柔的肚子,她穿着一条雪纺长裙,裙摆被推到腰上,双腿被男人抓着岔开,露出了微微隆起的肚皮。
就在肚皮下,肚脐的下方,就是子宫的位置。
手,一寸一寸地移上去。
“不,不可以,不能,王勤,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是我啊,你不是说我们以后要一直在一起吗?你不是说爱我吗?”
王勤听而未闻,手中的刀子渐渐落下,贴在了陶柔的肚子上。
“啊——”陶柔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惊恐,声声绝望地尖叫。
羚看不下去了,冲过去欲阻止王勤,可是没走几步,却被保镖拉住,并被转过了身子,双眼被蒙上。
耳边,是惨绝人寰的叫声,悲恸欲绝,听着这喊声,都令人感受到毛骨悚然的阴暗和绝望。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怪味,闻起来像是血腥味又像是羊水味。
“王勤,你是禽兽,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天打雷劈。”绝望疼痛中的陶柔,五脏六腑扯成一条线似的疼,不绝于耳的痛吟连绵不绝地响起,到后来,她终于是疼到极致,浑身使不出一丝力气,毫无生气地躺在台子上。
王勤的双手上满是鲜血,他掏出了刚刚成型的孩子,捧在手里,他没有正眼去看,也不去看陶柔,只看着虚无的一点。
有个人拿了个装满福尔马林的玻璃瓶来到他身边,示意他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