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意。”金诺出口,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羚,欲言又止之时,羚的手机铃声忽地响起,羚正好接电话了。
等到再想说时,他们已经到了机场,羚急匆匆往去登机,金诺也没来得及跟她说些什么。
电话里的乔逸蓉在催促她快点赶回台北,说乔逸帆的情况又不好了。
跟之前一样,心跳减慢,血压降低,生命特征开始降低,听乔逸蓉的语气,情形比上次还要严重。
羚听的心惊肉跳,登机时,对电话那头说:“乔逸帆,我正在登机,两个小时后就到台北,你等我。”
她不敢挂电话,一直听着那边的动静,听到乔逸蓉说:“升了升了,血压升了,心跳也加快了。”
她听到了,紧绷的心慢慢落回胸腔。
登机后,飞机按时起飞。
两个小时后,到达桃花机场,刚出来,就看到乔逸蓉夸张地举着一个牌子在等她,她走过去,乔逸蓉一喜,抓住她就往外走。
“我们立刻去医院。”
羚安静地和她往医院去。
乔逸蓉瞄了瞄她,小心斟酌措辞,“心理医生说逸帆可能是故意的……你听明白了吗?”
她的意思是说乔逸帆在用自己的生命挽留她吗?
如果她说不来了,他宁愿死去,毫无求生意志。
她来了,他就起死回生,好好地躺在那儿不动。
他可真是坏啊。
明明能听到的,居然还不想醒过来。
真是过分呢。
可是偏偏,每个人都拿他没办法。
“那医生有没有说怎么样才能让他醒来?”神思恍惚中,她听到自己无奈地问。
乔逸蓉觑了眼羚的神色,双手握紧了方向盘,“没有。”
羚抿唇,双眼望向车窗外陌生的景致,不再说话。
他们到医院时,病房里站满了医生和护士,当羚来时,个个都拿奇异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是稀世珍宝,是一桩神奇。
众人自动让开一条道,羚慢慢走过去,坐到乔逸帆身边,他身上的各种管子去掉了大半,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了不少。
“乔逸帆,我回来了。”她坐到他身边,握了握他的手,“听说你很不乖,你怎么回事?为什么心跳不稳?为什么血压会降低?你不知道大家都很关心你吗?”
一旁的专业医生在检测脑电波,在查看心率,在看血压,当羚出现后,一切指标呈现正常的健康者的水平。
“真是神奇,看样子病人是能听见,并有所知觉的。”医生兴奋地盯着机器,满眼惊喜。
过一会儿之后,待一切正常后,医生护士相续出去了。
杨荷凑到羚的身边,抓住了她的胳膊,高兴地说:“羚姐,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们都要被四爷吓死了。”
羚安抚地拍了拍杨荷的手背,“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没事了。”
杨荷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始终沉着脸站在一旁的乔逸萱,低了头,站在一旁。
乔逸萱恶狠狠剜了一眼羚,“如果逸帆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乔家一定饶不了你。”
羚默不出声。
乔逸萱走至乔逸帆的身边,没好气的开口:“陶羚回来了,这下你高兴了吧,你应该再不会跟我们开玩笑了吧?”
乔逸帆躺着一动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
根本就不像是会有听觉和知觉的人。
乔逸萱盯着他,期待他的眼皮能稍微动一下,或是睫毛颤抖一下,可是没有,每个人都和她一样感到了失望。
“乔逸帆,你这样,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乔逸萱叹息着说了这么一句话,看也不看羚一眼地走出了病房。
乔逸蓉则温和多了,上前摸了摸乔逸帆的脸,在他上方说:“四弟,你太任性了,醒来,不好吗?陶羚为了你,也受了不少委屈呢。”
像无数次一样,仍然不放弃地等待乔逸帆给点反应,可是就是没有。
乔逸蓉慢慢站直身子,退到羚的身边,望着她,一脸郑重,“我知道你们特别看重春节,可是陶羚,乔逸帆是什么反应,你也看到了,如果你执意离开,只会害死他。”
羚侧首望向窗外,低低地说:“我知道了。”
乔逸蓉站了一会,便离开了。
杨荷也紧跟着离开。
不一会儿,整个病房只剩他们两人。
羚疲倦地坐到病床边,依靠在床头,一边阖眼休息一边跟乔逸帆絮絮叨叨地说话:“我本以为回到A市能一家团圆过一个开心的除夕夜,谁知道顾爸看起来好像并不欢迎我,虞修白的身边也莫名多了一个名叫湾湾的女孩子,没错……我是相信他不会变心不会出轨,可是我仍然禁不住怀疑……毕竟,这种事在现实中太平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