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星期左右,她这种情况并没有好起来,半夜突然会莫名其妙的喊起来,不停的念叨着什么,季耀北侧耳聆听,只听到她的嘴里喃喃自语,孩子什么的,当即就去旁边的房间把孩子抱过来,只是将两个孩子抱过来放在她的身旁,她依旧是喃喃自语个不停,有时候这种症状维持了个半夜。
季耀北看到他这样,只觉得说不出的挫败。
因为医生说要多接触以前的亲人,当下季耀北就派人去了西乡镇将顾怀远他们请来,听说顾唯一寻到了,双方父母马不停蹄的立刻向京城而来,那一边又是通知慕语,毕竟慕语是她唯一的好友,甚至连那韩氏的总裁也都亲自请了过来。
只因为是她青梅竹马。
金帝别墅,所有人都聚集在客厅,顾怀远,胡研,季齐南,秦雪,韩源,慕语,宋锦木……因为之前季耀北打过预防针,说顾唯一受不了刺激,所以让大家的情绪最好能够稳定一些,不吓到她。
不得已,一个个只能耐心的等待在客厅,可是这耐心又有几个人能够保持,多数都是焦急,那种迫不及待想到见到。
终于那楼梯上,顾唯一又季耀北以半搂着姿势下来,可能是很久没看到过那么多人,顾唯一整个人都是畏惧的,几乎是被季耀北以半搂半抱的方式下来。
“唯一。”顾怀远看着许久未见得女儿,拄着拐杖上前呼喊道。
那一声呼喊,季耀北原本以为她又要躲起来,只是她忽然抬眸看过去,呆呆的表情上露出些别的神情,唇瓣轻轻动了动。
瞬间,他凝眸以对。
顾怀远小心翼翼的上前,握住她的手,“唯一,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爸爸啊。”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抬眸看了看身侧的季耀北,很快的缩回手躲在季耀北的身后,嘴里说着,“走,走。”
众人错愕,顾怀远瞧着这样,顿时一阵晕眩,胡研赶紧上前扶住他,“怀远!”
一侧的季齐南立刻喝道,“快点扶着他坐下来。”
这一声轻喝让所有人都回过神来,到下手忙脚乱的让顾怀远在沙发上侧躺。
慕语看到她双眼通红,轻声喊道,“唯一,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还认识不认识我,我是慕语啊?”
她上前几步,只想让她看的清楚。
韩源亦是上前道,“唯一。”
顾唯一抬眸看过来,那视线一下顿住,像是认识了谁,但是很快视线再次变得迷茫起来,好像又谁都不认识。
众人瞧着如此,心就跟过山车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任是说些什么都激不起她一丁点的反应。
本来顾怀远是坚决要将她带回去治疗的,但是奈何顾唯一根本就不愿理跟他离开,全程都粘着季耀北,没办法,他只能先这样。
众人匆匆而来,又是无疾而终。
只是这种情况过了几天,高润便给他打了电话,说那位医生已经联系到了,只是那边是拒绝面诊所,那为教授年纪大了,此刻在国外度假,只是答应派自己的高徒徐自知,过来给她诊断,只道,那位徐自知算是继承他所以的衣钵。
面诊的时间约在下周三,徐自知在别的城市替另外一位精神障碍的病人治疗,说来也是比较传奇,这个人毕业于哈佛心理学,以全系第一名毕业,后来被老教授收为徒弟,为人低调,且一年只接待两位,不问身价地位,如此一说也算是特例了。
季耀北将工作全部都放在家里,全程以照顾她为主,因为一旦他离开,谁都别想接近她,就算是饿着肚子都不吃不喝。
他心微痛的同时又说不出的庆幸跟感慨,至少拒绝的不是他。
周三,高润带着那位徐自知医生到来,男人一身休闲装扮,长相英俊,看起来冷峻严肃。
高润走到季耀北的面前,“这就不用介绍了吧?”
因为之前都了解过对方的身份,所以季耀北伸手淡淡的道,“你好,徐医生。”
男人彬彬有礼回应,“季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我想关于你太太的病情,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季耀北点点头带领他上了楼上的卧室。
推开卧室的门,女人坐在阳台上,一身白色的长裙随风飞舞,眉头微蹙,季耀北迈步走过去,路过床边的时候拿过一侧的毯子,直接从后面将她抱住,低声问道,“这么一会功夫,你跑到阳台上来做什么?”
“我在等人啊。”
黑眸微凝,下意识的问,“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