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见你,又担心你借钱是遇到什么难事,就托我来了。”沈月珊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即使在说到“担心你”的时候都没有往日的尖酸,反而透着爱屋及乌的亲昵,“他也真是的,和你一个小丫头置什么气呀。”
“气我?”何幼霖眼里又惊又疑,明明劈腿的是他,他气什么?是气她提出分手,还是气她拒绝等他,当他的小三?
沈月珊挑着眉笑,“不是我说你,你的心胸是不是也忒小了些?有句话怎么说的?好聚好散。就算你们分手了,也还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怎么连我们的订婚宴,你都不来。”
何幼霖瞪大了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明若清风的男人会说出这样颠倒是非的话来。即使是他劈腿了,她也相信他另有苦衷,从不曾怪过他。只当是两个人缘分尽了,仅此而已。
“亏他还担心你因为失恋,打击太大,好心安排你出国留学。可你呢?”沈月珊皱了皱眉,“你却连句谢谢都没有,你知不知道,他为了让你这个连高中都没毕业的人能出国留学,前后费了多少心思,花了多少钱?”
何幼霖定定地看着她,面色发白。
明明是江淮计划周详,先安排她出国,后与沈月珊订婚。只是苍天有眼,她出国那日因为天气恶劣改签了第二天的航班。这才被她发现了真相。
怎么现在她反而成了个输不起,不识好歹的人?
沈月珊盯了何幼霖好一会,眼里有着极度的厌恶。她懒得再费口舌,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放在桌上,抬起下巴,“这钱你拿去,也不用你还。省得你再用分期还钱的幌子来一次次找他,勾,引他。”
何幼霖看着那张金色银行卡,在灯光下泛着刺眼的光泽,心如针扎,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原以为找江淮借钱已经足够叫她把自尊给丢掉。此刻,她才知道她的自尊心不仅没有丢干净,还被沈月珊踩在脚底下,肆意践踏。
“这钱,我不会要的。”她坚持地把桌上的卡推回到沈月珊面前。
“这白给的钱你不要,非要借,这是什么道理?你是真有骨气,还是命里犯贱!”沈月珊被人弗了面子,更认定她借钱居心叵测,脸色阴了阴,“何幼霖,你整日里装纯卖无辜。除了拿过去那点子破事情来牵绊他,你还会干什么!你不去留学不就是想叫他愧疚一辈子吗?提醒他,你当年是为了他才会被……”
“够了!”何幼霖苍白的脸庞因为情绪波动剧烈而显出不正常的红晕,目光噙着逼人的寒光。
她拒绝出国不为别的,只是觉得没有意义。感情从来都是你情我愿,没有亏欠不亏欠。
他另有佳缘,她不妨碍他,也不需要他去弥补什么。她以为她说的很清楚了!而他也应该懂她!
可此刻,从另一个女人的嘴里听到他如此两面三刀的说辞,何幼霖简直比吃了苍蝇都恶习!那个男人连她回忆里最后的一份美好都撕毁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