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你也别说是我说的。”墨阳喝了口茶,“慕少早就怀疑他身份,和接近你的动机有问题了。慕少接近顾言熙也是为了探查他和萧亿的关系。关唯德纵火,你昏迷的时候,萧一情为了保住关唯德,主动承认他是萧言,希望慕少看在他救过你的份上放过关唯德。慕少同意了,不过也有个条件。就是要求他远离你,不能告诉你,他就是你记忆里的小哥哥。结果,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白玫和何幼霖异口同声地问。
“他说,除非你彻底恢复记忆,否则他不会离开的。”墨阳看着何幼霖,认真道,“慕少肯定不干。当场就威胁他,如果不识相的话,就把他的身份暴露给萧亿。慕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但看他这么多年都不回萧家,就知道他肯定不愿意透露自己身份的。结果,萧一情反咬了慕少一口,说,如果慕少透露出他是萧言,他会指正丁岳行就是推他下去的凶手。”
“乖乖,这个萧一情带种!”白玫咂舌不已,“敢和慕少这么呛声。”
“小嫂子,我相信慕少应该不止一次地和你说过,和萧一情保持距离吧?”墨阳一脸认真,“可是,你总不听。萧一情在你面前的表现,并不是真实的他。他故意暴露自己整过容的黑历史,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这样算计他的小叔萧亿。你怎么就知道,他的生病不是针对你的一场苦肉计?你这个人,心软,耳根子也软,容易被人影响和左右。萧亿,江淮,萧一情,哪一个是省油的灯?现在慕少已经四面楚歌了,还要分心你。你说说,他能不气?”
何幼霖摇了摇头,“不会。萧一情怎么知道我会去探望他?生病就生病,哪有什么苦肉计?你别把人想的太复杂了。他会那么威胁慕少,目的也不过是为了保住关唯德,关馨的弟弟。可见,他确实是个重情之人。”
“你看看,慕少说的一点都没错。你就是被鬼迷了心肠!”墨阳冷笑,“我都这么说了,你还帮着他说话。小嫂子,过去的患难之交就真那么重要?”
白玫见何幼霖听得还是一脸迷茫,似懂非懂的样子,忍不住插嘴点破,“说白了,慕少是怕你被过去的事情影响了。你越在乎萧一情,越在乎你的哥哥张泽川,越和他们接近,你就会受他们情绪的影响和挑拨。慕少是怕,你不肯原谅他师傅,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何幼霖坚持道,“他是他,他师傅是他师傅。不管我原谅不原谅,会不会被挑拨,我都分得清楚。凭什么,我要为了他师傅,就放弃我的朋友,亲人?如果他在乎我,为什么不说他放弃他师傅?如果我们谁也不能说服对方,谁也不想放弃。那就互不干涉,顺其自然好了。”
墨阳磨磨唧唧地点了点头:“你非要这样,也行。不过,夫妻同心才是真。别因为一些小事情,让人钻了空子。”
白玫是感情受挫的过来人,可能是触事伤痛,直接爆了粗口:“什么叫被人钻了空子?墨阳。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
墨阳笑了笑,“没。就是盯着慕少的女人那么多。想给小嫂子提个醒罢了。”
白玫不依不饶:“哪个?这么不要脸,不知道慕少名草有主了吗?”
何幼霖默默听着这一切,心里的不安就和火烧似的,“墨阳,你说的是白昕媛?”
“嗯。慕少的老爸住院了。那丫头天天在医院里看护,和亲闺女一样孝顺着。”
何幼霖蹙眉,最近慕少不去公司,三天两头跑医院时,她也想过一起去。但都被慕少劝阻了。一来是不想她累,二来说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用管。
现在想来,只怕更多的是,他不想她和白昕媛碰面起冲突。
白玫一听白昕媛那么殷勤,暴脾气一来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她也不想回家补眠了,直接结账,拉着何幼霖往医院跑。
“算了,我不去了。”何幼霖也有了小情绪,不想上赶着难受。
“你傻啊?你正经公公住院,你不去,也轮不到别人去。”白玫坚持道,“我们把人骂跑了,你要不愿意伺候那个假仁假义的公公,花钱请个看护也好。留着那白小姐天天在那里杵着,和慕少日久生情呐?”
墨阳见白玫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拍了拍自己多舌的嘴,连忙闪人,“哎呀,我可什么都没说。你们该干嘛干嘛,我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何幼霖力气太小,转眼就被东北妞白玫给拖到了医院的门口。
何幼霖原本想掉头走人的,却在停车场看见了慕少的车子,心想,来都来了,还是看他一眼再走。
或许,也探病也是他们和好的一个台阶。
然而,即使做好准备会在病房里看见白昕媛,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何幼霖的心脏依旧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般,闷痛却不能声张。
病房里,谭少慕正温柔地用创口贴帮白昕媛包扎手指。边上一个削了一半皮的苹果,一个染血的水果刀。
清清楚楚的宣告刚刚发生了什么,也解释了当下两个亲密接触的男女行为是有多么的正常,多么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