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了,求你了,你别说话了。好不好?留着力气,我们去医院……”
“不,我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江淮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当年,我联合王平绑架了你。让你陷入了最无助的地步。后来,你坠海身亡,我却依旧没有能力保护你。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如果再有一次选择,我一定不会那么无能了。我……我要为你做什么。现在,老天爷终于听见了我的声音。把你完好无损地还回来了。而我,也真的有机会替你做了一件事,真好……”
“不,不!我不要你替我去死。江淮,你听着,补偿的方法有很多,不一定要这样!”何幼霖摇着头,死死咬住嘴唇。
江淮笑了笑,“好,我不死。我还要活下去,活着继续……守护……你……”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不!”何幼霖一声尖叫,整个人昏了过去。
白昕媛刚想再补一枪,送何幼霖一程,周围听见枪声的人已经纷纷赶了过来。她看形势不好,立即撤退。
………………
慕泽医院。
被何幼霖撞倒的护士感觉嘴巴有些干裂,走回更衣室里,从换下来的大衣口袋里掏出润唇膏,却摸出了一张纸条。
她以为是超市的购物发票,正准备扔掉,却发现上面的一条令她吃惊不已的留言:孩子在白昕媛手上。我去了。找谭少慕求救。后面是谭少慕的手机号码。
她看了看手表的时间,都过去了两个小时了,不禁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头,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了。
她摸出手机就按照上面的电话,打给了谭少慕。
电话一通,那边刚“喂”了一声,她就紧张的语无伦次,“孩子,孩子出事了!不,不对,是院长出事了。院长抓了孩子!”
谭少慕正在批阅合同,闻言,笔锋霎时停了。
他稳着对方的情绪,“你是谁?孩子怎么了?院长是说何幼霖吗?”
“我是慕泽医院的护士。我,收到了院长的求救纸条。她说孩子被院长绑架了。院长要过去。叫我打电话给你。”
“究竟是院长求救,还是绑架?”他缓声询问。此刻,谭氏集团里,他的手撑在办公桌面上,冷冷抬起了眼。
“是白院长绑架了孩子。何院长过去了。”她终于把话说清楚。
谭少慕的脸色却已霎时变化起来。他丢下了手里的笔,挺拔的身影站起来,大步流星地朝着外面走去!没有一句解释的话,丢下了正在会议中的董事们,一片哗然!
“砰”得一声,谭少慕打开监控室的门,冷冷嘶哑的话打破一屋子的寂静,“我在孩子们身上放置的跟踪器,你们查查,现在在哪儿?”
一个戴着耳麦的男人摘下耳麦,脸色严肃恭敬,“在A市的XX区,三不管地带,荒凉的交界,公路只有一条。”
“定位发我手机上。”谭少慕冷声下令,大步离开后,按照手机上的地址,联系了警方后便开车找了过去。
他忙着处理慕泽医院的不良新闻带来的负面印象,还要收集白超的证据,将他彻底定罪,并四处寻找白昕媛的下落!却不想,何幼霖这边却出了事!
谭少慕紧绷着薄唇,目光冷冷盯着定位点的位置,冰寒之气从头顶灌透全身,看似沉稳镇定,但眼底泛起的嗜血猩红出卖了他深藏的怒火担忧。
黑色的跑车驰电掣地开往城北的路,刚抵达地位所在的小区,他正要咨询当地人有没有看见可疑人的出没,他就接到了电话,是脱困的张霄悦给他打来求救的。
悦悦此刻在某个当地居民的家里,她说的被困的地址比定位显示的更精确一点。她说他们在地方有鳄鱼。整个XX区,有河流,适宜鳄鱼生存的地方就只有流入北域的那条锁黑河!
谭少慕一边让她把电话交给电话的主人,再三恳求对方照顾好他的女儿,等他救出妻子和儿子后,再联系他就挂了电话。
他此生最不惧,也最恶心的事,就是这样被人捏着最心痛的人威胁。
但——
直到他开车来到悦悦说的,黄色的二层楼的大房子背后,有河流的地方时,他听见了噩梦一样的枪手才知道自己是害怕的!
他怕这一次,他会真的彻底失去她!
……
艾琳娜要抢过的枪,白昕媛却死都不松。她只一个退身回旋踢,就狠狠踹在白昕媛的手腕上!
白昕媛痛叫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
艾琳娜从自己肩膀上抽出军刀,扣紧了白昕媛的肩膀将她翻转,面朝天。一双纤长的小手勒紧在她的脖子,肩窝处渗出的血浸透了白昕媛的衣服,滴落在白昕媛的脸上,她拿着锋利的刀尖对准了白昕媛的大动脉——
“你就是白昕媛?”她眼眶猩红似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醒来时,身边那个死掉的男人是谁,但是,她心中却能感知到何幼霖昏迷之前多么的绝望和悲愤!
白昕媛被勒得脸部青紫充,血,死死扒着艾琳娜的手……
此时,远远地能听见有跑车朝这里开过来。
艾琳娜怕是白昕媛的同伙,为防止她反抗坏事,一刀狠狠地割断了她的两个手筋!
“你!”白昕媛撕裂般叫了一声。她万万没料到,何幼霖居然这么的心狠手辣,下手毫不手软!
“何幼霖,你会遭报应的!”
“切,你这种女人和我说报应,可笑不?”艾琳娜冷笑,从她身上站起来,退开两步,捡起掉落在不远处的手枪,并在白昕媛的两条腿的膝盖上,一左一右地打了两个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