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墨菱皱着眉,说道:“莫相呢?”
简单地三个字,刘大人已经听出了轩辕墨菱不想再在这里多呆的意思,于是不敢停留片刻,迅速的将轩辕墨菱带到了莫振天所在的牢中。
轩辕墨菱本以为会看到一个铁青着脸,口吐白沫的尸体,可是现在的情况却让他大吃一惊,因为莫振天正盘腿坐着闭目养神呢,或许是听到了不一样的动静,莫振天缓缓睁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刘大人和轩辕墨菱,他什么也没说,继续闭上眼。
刘大人见了也不好说什么,倒是轩辕墨菱先开口:“莫相这些天在牢中过的如何?”
莫振天不愿睁眼看他:“多谢王爷关心了,本官在这里过得很好。”
“是么?那你是否有反思过自己的过错?你若是认了错,那本王会去父皇面前替你说说好话,放你一家老小一条生路,可若是你还这样顽固不灵的话,就别怪本王狠心了。”
隔着栅栏的轩辕墨菱看着悠闲自若的莫振天,气得牙根直痒痒,心中暗自责怪季管家办事不利。
莫振天轻声笑道:“呵,那就不必了,本官本就无错,为何要认罪?”
轩辕墨菱表面上非常镇定:“莫相,本王这也是为你好啊,你看你在这里短短几天不到,都瘦了一大圈了,这要是出去了,被颖儿,呃不,辰王妃看到了,还不得心疼么?”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是嫁入天家,本官早已与颖儿没有关系了。”莫振天心中一紧,就怕菱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要是因为此事牵连到了颖儿就不好了,所以想赶紧撇清关系。
轩辕墨菱见莫振天如此圆滑,又抓不住他的把柄,只好把怒火转移到了刘大人身上:“刘大人,莫相进了你这里,你居然让他变成这副样子?父皇只是让你看押,可没让你虐待啊。”
刘大人心中咯噔一下:“哎呦,王爷,下官不敢虐待啊,莫相的饮食可比下官还好呢,天天有荤腥,顿顿有好酒,下官就怕莫相呆不惯这里啊。”
“是啊,今日的鸭子味道不错啊,菱王。”
莫振天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吓到了轩辕墨菱,好在这时有一个狱卒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单膝跪在刘大人面前:“大人,不好了,牢头死了。”
“什么?牢头怎么会死呢?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来送饭么?”刘大人不敢相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狱卒说道。
“既然刘大人有事情要处理,那本王就不久留了。莫相保重。”
轩辕墨菱正好找个借口赶快离开,省的到时候说不清。
刘大人跟着狱卒去了牢头那里的时候,所有的狱卒都围在那里看热闹,也有掉眼泪的,刘大人拨开人群看了一眼之后被吓住了:倒在地上的牢头浑身发黑,还有恶臭,死相极其恐怖,刘大人干呕了一番之后就让人抬走了。
“刘大人,牢头是中毒而亡,而且还是鹤顶红与砒霜同时吃下,所以才导致这么惨烈的死相。”仵作毕恭毕敬的说道。
刘大人皱着眉:“他好端端的自杀做什么?”
“大人,牢头并不是自杀,你看,这里还有一堆鸭骨头,小人刚才也验过,正是这毒鸭子才让牢头身亡的。”
“那就是说牢头是被人害死的?”
“是。”
“好了,本官知道了,你们都散了吧,这事儿别说出去,对他家里就说是想不开自尽的。”刘大人吩咐了之后就离开了。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呃不,栽赃嫁祸时,菱王府中一道红影利索的飘过,巧妙地躲过了所有值夜的家丁护院,就连墙角下那只新抓过来的大狼狗都没有察觉,可见那红影的轻功有多高了,那红影飘飘然落在房顶上之后,借着月光可以看出,来人正是展玉卿。
展玉卿悄悄地掀开了一块瓦片,观察了一番之后就将事先准备好的红色面巾蒙在脸上,屋子里什么人都没有,反复的陈设让房间显得有些拥挤,童子献寿烛台上的蜡烛哔啵作响,展玉卿悄悄潜了进去,看到架子上的一对陶瓷的大肚鹌鹑牡丹花瓶甚是好看,那花瓶的瓶口设计的也非常精致,于是便将怀中的一大叠信封分成两份塞进去了,信封落进去之后,展玉卿拎起一个晃了两下,又倒过来拍了拍,确定东西不会掉出来才离开。
展玉卿刚离开,就见菱王怒气冲冲的进来了,身后跟着的季管家被吓得直冒冷汗,到了屋子里的时候,季管家再也绷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主子,那东西是属下亲自抹在鸭子上面的呀,您可要相信属下啊。”
“你这点儿事儿都办不好,本王都不知道究竟留你有什么用!存心坏本王好事的么?你知不知道,这次没成功也就算了,那鸭子怎么会到了牢头那里,还把他给毒死了!明日父皇知道了,肯定会对刑部大牢加派人手,到那时候,咱们要想再下手就是难于登天了!”轩辕墨菱大袖一挥,将那个童子献寿的烛台打翻了。
季管家重新点了蜡烛的时候,就听到门外有人大声喊:“抓刺客啊!”然后整个王府的下人都沸腾了,养的那条狗也拼命的开始叫起来。
轩辕墨菱扫了季管家一眼之后:“还不滚出去看看!”
“是。”
等到季管家出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消失在院墙之上,府中的下人们纷纷把手里的东西砸过去,都没砸到那个红影。季管家只好悻悻地回去了。
“主子,属下只看到了一个背影,没抓到那刺客。”
“真是个废物!自己下去领板子,顺便这个月的工钱你也别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