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找个人陪同啊?”周叔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不用。”
周叔看着傅瑾言驱车消失在夜色中,摇了摇头。当年若不是庄主突然病倒,急需治疗,夫人也一并出国照顾。若不是少庄主少小年纪还苦苦支撑,这傅家百年的基业不知如何。
若是小少爷还在的话,一定可以帮衬少庄主的。只是就连周叔也看不明白当年少庄主把小少爷送走的原因,他现在的年纪也有二十岁了,以庄主夫人的样貌看,一定丝毫不逊色少庄主。
是时候给少庄主说说,让小少爷回来了。
还有少庄主早就到了要成家的年纪,由于接管这诺大的家业,迟迟不以重视,庄主不止一次催促,可少庄主以各种理由搪塞。
这关乎傅家传承的问题,可就是大事,周叔摇晃着头离开了。
这条路傅瑾言走过数以千遍,从十七岁接过傅家掌门,让傅家起死回生,他从始至终没有任何怨言,就连跟父母见面通话也是报喜不报忧。
可这其中的弯弯绕绕,酸甜苦辣,只有他自己明白。
离自己前方十米有一辆车,只剩下一个尾灯,这引起了傅瑾言的重视。
如若身后人开车不谨慎,恐怕会当作是一辆摩托车从而引起不必要的事端。如果放在平常傅瑾言会绕路而行,可今天他鬼使神差的往暗灯的地方看了一眼。
那是一只鞋子,傅瑾言唯恐看错,眨了眨眼睛缓解疲劳。
果真是一只鞋子,不仅如此,鞋子还在动,傅瑾言微眯着眼睛盯着后备箱,里面有人。
杀人抛尸的事情在诸多地方屡见不鲜,只是所作手段隐蔽,傅瑾言也是第一次遇到,里面的人还没断气,甚至有可能那个尾灯就是里面的人踢碎的,目的就是为了求救。
并且这是女人的鞋子,傅瑾言有些好奇,这究竟是怎样一个求生意志顽强的女人。
加足了油门,对着前面的车撞了上去,在快要挨近时踩紧刹车,这样力度减缓,尽量避免人员受伤。
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前面的车偏离了行驶道,任司机回天无力,向着右边的树撞去,他试图打开车门,可速度实在太快,他的头撞在左边窗户上,让他一时间头晕目眩。
傅瑾言下了车,把自己车的油盖打开。做好这一切后,走到前面的车前在后备箱上敲了三下,不知经过刚才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停顿了几秒,里面传来对应的三下,虽然不知受伤轻重,意识还算清醒。
傅瑾言走到驾驶座若无其事地敲了敲窗户,男人虽然撞上头,但好在力度不大,这会听到有人敲窗户,回过神来,就车窗外的傅瑾言。
一想到他就是肇事司机,不禁火冒三丈,同时又恐怕他是警察,权衡下把车窗摇开一个小缝隙。
傅瑾言见他摇下玻璃,面色柔和略显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你下车看看,需要赔付多少钱,我给你。”说完就掏出钱包。
看他不似警察,却又不想和傅瑾言过多交涉,唯恐露出端倪:“不用了,算我倒霉。”
傅瑾言看他不予理会执意要走说道:“毕竟是我的过错,你开个价吧。”
男人看他衣着光鲜气派,不介意为这次行动锦上添花,有时候人心的贪婪是无止境的,何况这些常在刀尖上舔血的人。
从车前方的后视镜里男人看到傅瑾言开的车价值不菲,便打起了它的主意。
“前面出了事故。”
这时身后经过数辆车,这些车井然有序的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坐在首辆车的人瞥了傅瑾言的方向一眼。
“走。”顾璟吩咐道,从市中心赶到临海北边,他用了最快的速度,港口就在眼前,他不能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傅瑾言看着一辆辆车从身边呼啸驶过,午夜的港口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月色正浓,好像在嘲讽世人的愚昧无知,正如所说,人在做,天在看。
道路再次恢复如初。
刚才排列整齐的车让男人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他知道以顾璟的手段,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冲着后备箱的那个女人来的。
他调转车头往回走,前方道路有两辆车驻足,开着大灯,强烈的光照恍得让人睁不开眼,男人赶紧又掉头向港口开去,他记得中途有个上山的小路。
“停车!”挡在路中间的人看到一辆车开过来,却又在看到他们时折回,这明显的异常一定要报告给顾总。
“你好,顾总,有辆车有异常,现在向你们的方向去了,车牌号是五个六。”
“跟上他,留一辆车继续监视。”
右边上坡有个岔路,就是从这里上山,男人向右打方向盘时,车内传来了警报器的声音,油已经不够了。
“妈的!”男人不禁骂出了声,居然马失前蹄,被那个人摆了一道。
从后视镜往后看到车后四五米不紧不慢地跟着一辆车,男人的脑子快速运转,如果选择山路的话,车子不仅难以维持,而且天黑山上很容易有无法预料的事,若是被顾璟的人发现就更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