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最近的日子过得可是快活似神仙,除了使不出法力这个bug有点让她苦恼,基本上,她还是十分享受的。
有吃有喝有美人赏!
竹林清幽,庭院深深。
一青一白两道身影正坐在竹林里唯一一棵桃树下,男子闭目抚琴,女子蹲在地上不知鼓捣些什么。时不时还抬起一张小脸,笑嘻嘻地说些什么。
云端和云止见此情景都忍不住心里一暖,陪伴了这么些年,还从未见过他家公子爷这么快乐过。甚至连脸上的笑意都真切了几分,不再是往日那种礼貌亲切的标准浅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笑容。
云端本来心里却还是有几分芥蒂的,这个名为苏苏的姑娘,探不到脉搏,查不到过去。容貌又美得似妖似仙。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时时刻刻陪伴在公子身边,真不知是福是祸。
不过……看了看公子爷脸上十分真切的宠溺笑容,云端瞬间觉得只要公子爷能开心,那些东西也不再重要了。
毕竟公子爷已经这么苦了,如今来了一个能让他开心的人,不管这个人是什么来头,只要对公子爷没有恶意,他就不打算再深究。
“月白哥哥,我刚刚种了一颗葡萄种子,等来年的时候,这里就能长出葡萄了。我是不是很厉害?”苏苏抹了抹脸上的灰尘,笑的傻乎乎的。
“嗯。苏苏很厉害。”盛月白停下了抚琴的手,掏出一方帕子朝苏苏的方向递了过去。
“嘿嘿。”苏苏像个得到大人夸奖的孩童,也不接那帕子,只将小脑袋凑到盛月白的大掌下,双眼亮晶晶的。
苏苏很爱盛月白怀里那股淡淡的竹香,清冽怡人。不像是谪仙一般的师父身上那股灿烂浓烈的桃花香气,前者更温和亲切,更让她想接近。
盛月白无奈浅笑,大掌轻轻揉了揉苏苏的发窝。这才轻轻地帮苏苏擦拭脸上的汗珠和灰尘。
苏苏终于心满意足的笑了。
“月白哥哥,你尝尝今天的鸡腿,这个可是我给厨房的刘大叔提过建议改良版的!先把鸡腿用果酒和细盐腌渍几个时辰,然后裹上玉米面用油细细炸一遍,最后抹上蜂蜜和果酱,好吃的不得了。”苏苏拿着鸡腿递给盛月白,盛月白轻轻咬了一口,细细咀嚼给出评价:“的确很香,但是好像有些咸了。”
“咸吗?”苏苏一愣,赶紧就着盛月白的手咬了一口,一边嘴里含糊不清的回答:“不咸啊,月白哥哥……”
“是吗?许是我口味偏清淡了。”在苏苏没看到的地方,盛月白的耳尖有些泛红,虽然笑意如故,但是总带着几分宠溺和欢喜。
盛月白没有点出苏苏刚才吃的是他刚刚咬过的鸡腿,苏苏也一贯脑神经很粗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这两人一个生着一颗七巧玲珑心,一个不懂情爱无心无欲。
也不知是怎生的一段缘分。
“月白哥哥不爱吃鸡腿,那你吃酒酿圆子,刘大叔煮的香香软软的,特别好吃。”苏苏端起旁边的搪瓷碗,笑眯眯的说。
接下来又是苏苏的喂食时间,她心疼盛月白一个如此慈悲美好的人偏偏满身疾病,便不留余力的每天喂食,想让盛月白体质强壮一点。偏别人还不行,盛月白只服苏苏的喂食,而且喂多少吃多少。让云端和云止都忍不住摇头叹息。看这样子,公子爷真是将苏苏放在心尖上疼爱了。
盛月白心里有结,他一方面想抓紧他晦暗人生中的唯一一抹纯白,一方面又怕自己会玷污这抹纯白。
两种极端的思想撕扯着他的神经,他痛,但仍舍不得放手。
对他而言,苏苏是救赎,是阳光,是唯一能带给他黑色生命中的一抹鲜活,他思之如狂,欲求而不得。
但是,他的存在是负担。
他从母体的时候就被下了蛊毒,不良于行,体弱多病。后来又中了虎狼之药,目不能视。靠着各类稀有药物续命。得以苟活。
这样一个残破的他,怎么能给女子幸福?又怎么配?
苏苏天真烂漫、不谙世事,他不止一次听下人口口相传,说苏苏有一张美的似妖似仙的脸,性子却娇憨喜人,待人亲切有礼貌。不管是府中最脏最凶恶的刘厨子,保守古板的秦管事,还是资历最老、宫里出身的丽姨,都对这个小丫头疼爱有加。
这样一个女孩子,应该有很多优秀男子喜爱追逐才是,而他除了一张人人称赞的脸,哪还有什么可取之处?又有什么自信,能和这个珍宝一样的女子在一起?
盛月白低头,兀自苦笑。
“月白哥哥,你累了吗?”苏苏好奇的看着似乎有些疲惫的盛月白,了然的起身,谁知她起的太急,眼前一黑,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