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录心里也反应过来了。可是他能怎么办?自己立下的flag,跪着也要圆过去不是!
就算拓拔野这人再怎么无耻,再怎么不要脸,也不能动气!他是一国之尊,他是一个慈爱的老父亲!他要忍住!谁忍不住谁是傻逼……宇文录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双大掌颤抖着捏紧了自己的衣袍,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
这么多大臣在这儿呢!还有西凉的使臣也在这!不能动气,不能动气!不能动气!
安抚了自己半晌,宇文录猛地站起了身子,举起琉璃杯就往地上狠狠一砸,破口大骂起来:“宇文随!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你身为太子!成日吃喝嫖赌无一不精,治世之才却半点都没有!真给我们漠北国丢脸!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他这一吼,殿堂下的漠北文武百官:???
宇文随:???
西凉使臣:噗嗤……
快要缩成鹌鹑的漠北大臣们各个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对面的西凉使臣已经忍不住笑出声。宇文随更是一脸懵逼,这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
“你这逆子!还不给孤跪下!”宇文录怒火未消,冲着儿子呵斥道。
“父、父王……”宇文随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诚惶诚恐的看着眼珠通红的宇文录,不知自己是怎的又招了这无妄之灾。
“气死孤了!气死孤了!给孤滚下去!罚禁闭半月,好好修身养性。抄下一整本《心经》!”
“是……是。儿臣领命。”宇文随哪敢反驳,赶紧应下,爬起来便往自己的宫殿跑去。
拓拔野似笑非笑的看向大发神威的宇文录,眼里满满都是调侃的意味。这老匹夫倒也好笑。不敢对着自己发火,舍不得骂自己的宝贝疙瘩女儿,竟找了他那个不成事的儿子顶包,大骂一通来出气。
也罢,就算宇文录这么指桑骂槐又怎样?这三座城池,已经是他拓拔野的囊中之物了。就让对方耀武扬威一次又何妨?想到这里,拓拔野挑了挑浓眉,只是笑笑不说话。
“呼……”宇文录感觉自己骂了一通后,瞬间神清气爽了许多。他勾了勾唇角,望向拓拔野,语气也变得轻快不少:“竖子无礼,让西凉陛下见笑了。”兔崽子!竟然敢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要走他三座城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的确是无礼,漠北陛下应当好好请人教导教导太子殿下才是,小小年纪就如此放肆,不知老了又是何光景。”拓拔野轻描淡写的反讽道。
“呵呵……西凉陛下说的是,说的是……”宇文录咬牙切齿的点头应是,接着道:
“是孤失算了,想来那武陟是和涿鹿、荥阳本就连在一起,贸然分开怕是不美,就一并作为乔儿的嫁妆吧!”没见过世面的蛮荒莽夫,不过就是三座城池,给你又如何!
“如此,便多谢漠北陛下了。”拓拔野勾唇一笑,不在反驳。
这场好好的生辰晚宴就这么结束了。宇文乔满意极了、拓拔野势在必得,西凉的使臣也乐开了花,只有那被漠北王怒骂一通的宇文随心里简直是日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