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部长笑着戏弄清泰。
“你都回来了,我肯定自然也会回来。再说,我就是想不来,怕哪里也不允许!”清泰诙谐的顶过去。
清泰从电视上看过美国的监狱,本国得监狱压根没见过,不犯罪,不去探监,监狱在普通人的心里就只是个概念。
山竹有两座监狱,其中有一座女子监狱,清泰他们去的是男子监狱。
男子监狱几乎没有女人,狱警也基本清一色的男同志,用犯人的话说,飞的蚊子你也难找到母的。
关在里面的犯人,如果重刑犯判个十年八年甚至更久,是母猪都想多看几眼。
车到了监狱楼下,负责接洽的山竹公司副书记刘书记与监狱方对接以后,对方派出六个警官,山竹公司的人排成两个纵队,跟着警官顺序进入监狱办公大楼。
大楼就四层,在第二层有个很大的会议室,通过投影观看了各种犯罪案例,然后叫来两名表现较好的犯人现身说法。
清泰大约记得有一位是国营钢厂的财务,赌博输钱后挪用公款400多万,叛了15年,一位县教育局长,受贿2万元,判了两年,两名现身说法总体表达了懊悔、对家人的歉疚、失去自由的痛苦,其根源在于原则性不强、存在侥幸心理等等。
对于清泰而已,这些好比说教,就像听一个故事,仅此而已。
不过有如清泰想法的大有人在,旁边的山竹某位领导大概也是如此,他听完教育局长汇报后,居然与旁边的人交头接耳说:“太傻了,肯定是被人做祸,区区两万块钱怎么可能着?估计是得罪人了…”
汇报完以后,预警们带着大伙近距离观摩监狱,高高的城墙估摸着有四米高,两层。中间间隔有丈许,外围城墙的几个角落有岗哨,武警战士荷枪实弹,眼睛到处扫射,城墙内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城墙顶上架着密密麻麻的电网。
内城墙距离墙根两米左右被铁丝网隔开,墙脚地板被钢筋水泥硬化后盖上一层土,种植了一些草坪,犯人如果想越过铁丝网,是不太可能,武警在高处看着。何况才是第一关,内墙顶上铺设着带有钩刺的钢丝网,螺旋状盘在墙顶。
清泰他们进来的时候,有一队犯人正整齐划一的走来,正准备带到车间干活,见到外人,他们停下来,被迫转过身,整齐的面对围墙,目不斜视,待清泰他们走过,才被允许继续往前走。
每天干活,犯人们才能挣到可怜的买洗涑用具的钱和为数不多的劣质烟钱,啥也没有。犯人们干活的激情源于挣功分,积累到一定功分可以申请转化为功,三个功可以得到奖励,奖励就是表现优秀,可能被减刑。
外面的人永远体会不到里面人的需求,当人失去了自由,钱对犯人已经不重要,他们更看重功。钱和功这两样东西,如果两者间选择,他们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犯人的食宿高低床,八个人,一块木板上垫着薄薄得棉絮和一床被子,没有空调、电扇,进来了,无论多难,都是自己酿制的苦酒,被迫无可奈何的熬过去,吞下去。
狱警和武警分属两个不同的管理机构,具有各自的职责,互不归属,就算你认识狱警,你也不可能认识武警,武警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近乎绝对的防范措施、失去自由的绝望、苦行僧的生活环境深深的震撼了清泰的心灵,整过过程从踏入监狱那一刻起,清泰都带着说不上敬畏,但绝对恐惧的心走完这一程,参观完,出来的时候由武警逐一检查完毕,人数清点正确,才从一个由机器控制,厚重的不知多少吨的钢铁大门出来,大门边里三层外三层全是武警荷枪实弹,清泰脑门、背脊都在发凉。
走出了监狱,清泰恍如隔世。
以前听别人把坐牢说得那么的轻松:“当官犹如当孙子,坐牢好比坐花园”,原来那只是戏文…
时刻警钟长鸣,管好手,手莫乱伸,忠于自己的工作,清泰给自己内心打上一层危险防范得烙印。
搞财务工作,周围都是高压线,红线,自己小心不能碰,还要当心别人碰了过电给你,提着心,免得被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