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掂量着本王活不久了,不能守你一生一世?”
陆锦棠浑身一震,“我必医好你,若是不能治好你,我也不活了。”
秦云璋反倒被她吓了一跳,抬眼错愕的看着她,“说什么浑话呢?”
陆锦棠却收敛起笑容,严肃镇定,“我是认真的,我本不该属于这里,你说你为我才愿意挣扎,愿意多活。我亦是如此,我因为你才活在这里。你若离我而去,那我活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从来,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对秦云璋说过这种话。
他十几岁的时候,突然就生了怪病。但在那之前,他就已经名声在外。
他四岁习武,六岁骑马,十岁就能马上作战。
京都里惦记他的女孩子,大把大把的,有不少女孩子送他东西,跟他说喜欢他,想嫁于他为妻。
他生了病,被传命不久矣的时候,喜欢他的女孩子就已经少了大半。
随着他脾气变得乖张暴戾,就没有女孩子敢送他东西了。
没有人愿意陪伴着这样子的他。
他像个被上天遗弃的孤家寡人。
可忽然他的生命里出现了她,这个善良又美好的女孩子说,她为他而活,他若死了,她不愿独活……
“锦棠。”秦云璋紧紧的把她揽进怀里,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你知道么,有句话说,女人是男人的骨中骨,肉中肉。所以遇到了那个男人,他就会把她疼进骨子里。”陆锦棠眼睛亮亮的看着秦云璋,“你就是我命里的那个男人。”
秦云璋闷笑,眼眶却酸酸的,他对她还不够好,他要把这世上最好的都给她……
不知道秦云璋后来都想了些什么,他居然去找京都的名医,要了求子的方子。
还学了一些容易得子的房中术……一有时间就拉着陆锦棠操练。
陆锦棠一开始不明白,后来却渐渐心领神会了。
他大约是怕自己真的治不好他,就跟他一起死了,他想让她有个孩子,来拴住她。
陆锦棠心知肚明却没有戳穿他。
她心里有底,就算她不能治好秦云璋,那不是还有阎罗么?
阎罗不让死的人,想死只怕都难。
李元鹤好事将近,廉清和芭蕉却是先人一步。
芭蕉出嫁这天,襄王府里可热闹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妃是要嫁女儿呢!”宝春笑嘻嘻道,“那一流水儿的嫁妆,羡慕死个人了。”
“你羡慕什么?你的嫁妆不会比芭蕉少!”陆锦棠笑眯眯说道。
宝春脸色一整,“婢子可不嫁人,婢子要做王妃身边的老姑姑!日后板起脸来教训新来的小丫鬟,那多威风八面的?”
陆锦棠看了木兰一眼,“木兰……”
“婢子也不走。”木兰头都没抬。
她身上的毒基本已经肃清了,余下那一点点,即便没有针灸理脉,就凭着人自己身体的新陈代谢,也能代谢掉。
陆锦棠已经跟她说过一次。
当初她们立约的时候,就说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