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石截面的表现不能说差,应该是极差。
一半满是黑漆漆的脏石,严重破坏了魂玉成型的基础,所以君竹果断放弃了这边,看向另一半颜色斑驳的半面魂石。经由吴畏同意,她亲自动手,沿着黑色脏石的边缘切下,只取杂色雾石部分。
与破坏魂玉的脏石相反,颜色如雾的雾石是生成魂玉的基础,只不过这块魂石本身就不大,被杂色雾石包裹的部分,约莫只有瘦弱青年上臂大小,并且外侧还有厚厚的石壳包裹,所以第二刀过后,君竹的神色难免暗淡下去。
吴风与最喜幸灾乐祸,哈哈笑道:“黑手还是黑手,表现再好的魂石也能解垮,快点出来吧,大家伙都饿了。”
一些吴家人也跟着起哄,让解石隔间中的眼镜小美女很是不忿,白嫩小脸气鼓鼓的,乌润眼眸盯着魂石,赌气不说话。
吴畏看着她的样子,心情没来由得轻松起来,虽说没有得到好玉有些可惜,但正所谓秀色可餐,天生丽质的君竹生气起来,反而更让他眼前一亮,不由得笑道:“要是生气的话,就拿这些石头撒气吧。”
“好!”
君竹一口应下,旋即气冲冲的操纵解石机,不过她没有真的将怨气发泄在魂石上,而是心存一丝绝地翻盘的侥幸,小心翼翼的将石壳磨去,最后只剩下一长条杂色雾石,却再也没了解石的念头,因为出现魂玉的可能,实在是微乎其微。
似遗憾似解脱地拍了拍手,君竹脸上露出俏皮笑容:“好了,我的气撒完了,剩下的还是表哥亲自来吧,虽然很有可能出不了玉,就更别提好玉了……”
说着说着,眼镜小美女的脸上又露出星星怨念,少女心性,终究难以掩饰心底的真实想法。
而那烦人的吴风与又在这时说着风凉话:“早就说了,带君竹总没好事,要是姐姐亲自出马,肯定能解出好玉。”
那神情恬淡的黑衣女子仿佛不曾听到这句话,没有半点动静,而主桌的几位长辈则露出不同神色,吴询与吴镇东父子比较关注吴畏的选择,而古东珠则是得意于丈夫的高明手段,那位鲍大议员作壁上观只图看清吴家局势,身为君竹母亲的吴浣溪,反而考虑起一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那就是假如老爷子准备让吴畏迎娶家中女子的话,会选择同样孤苦伶仃的吴清慈,还是自己的女儿君竹呢?
虽说大家都属吴家,但吴奢一脉的唯一后裔,已经和吴家主脉隔了四代血亲,并没有伦理上的限制,考虑到老爷子的态度,反而极有可能成为现实。
这让慵懒美人不由得开始为未来打算,而那边的吴畏也在同一时间,做出了继续解石的选择。
吴风与的眼中露出嘲弄之色,暗讽吴畏果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明明都已经是废料了,还眼巴巴的不肯放弃,因而语气中带着轻蔑:“吴畏堂哥,我看还是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吧?”
君竹怕他影响了吴畏的心情,倒是反过来安慰:“吴风与成天没个正型,只知道瞎胡闹,表哥可不要被他气着了。”
“放心。”
吴畏淡然一笑,双手放在解石机的操纵杆上,没有立即解石,而是神情专注的查看刀片下的细长魂石,只因为他发现吴询和吴镇东神情与旁人有异。
要说整个吴家,当属这两父子观石辨玉的功夫高,虽然这个发现也可能是错觉,但已经不得不让吴畏郑重对待眼前的这块,被打为废料的魂石。
白石如雾,笼罩内中景象,哪怕在强光照射下,都没有显露出一丝端倪,在没有半点经验的情况下,如何下刀成为关键问题,此时吴畏不禁心想,若是能看到魂石内部就好了。
这个想法,让他立即看向灵魂日记所展现出的,自己从未发现过的附加能力——超凡感知(半封印,目前解开一层,无法消耗死灵法力)。
“目前还没有一种能力或仪器,可以看穿魂石,甚至魂玉本身也有阻隔探测的功用,介于石玉之间的化雾魂石同样如此,除非彻底解开石壳,否则没有一个人可以完全判断出魂石之中的状况。”吴畏想着有关魂石的描述,但他仍旧决定试着动用这所谓的超凡感知,向杂色雾石展开渗透。
正所谓死马当作活马医,万一有可能成功的话,多此一举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