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应该是故意让单明泽追上她们,然后挑起冲突。单明泽,你冷静一点,再把当时的情景讲一遍给我们听,不要漏掉细节。”
还处在愤怒中的男人将头发全部捋到脑后,抹了把眼泪,压抑住火气说:“是保姆先向我拔出了刀,我才动的手,本来想只要制服老太婆就行,西西拗不过我,没想到老太婆那么难对付,死缠着我不放,混战中,我无意中把西西打晕了。”
“等等,单明泽,打晕西西的过程你有印象吗?”恽夜遥问。
“怎么可能有印象?那么大雪,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只记得自己不断在和那个老太婆纠缠,后来,她划伤我,还扑到我身上,就更搞不清楚了。”
“也就是说,你印象中,只记得和保姆纠缠的过程。”
“大概是这样吧。”单明泽仰起头来,仔细回忆,然后说:“保姆扑到我之后,西西也从后面冲过来了,现在想来,还真是蹊跷,西西平时就胆小,我觉得她正常反应应该是缩进角落里大声哭喊,而且,冲上来的人很瘦,恽先生,你之前问过我,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细节。”
“我只能想起来一点,就是当西西冲过来的时候,我反手挡了一下,摸到了她突出的肋骨,西西虽然娇小,但却是微胖体型,身上都是肉嘟嘟的,我想,有可能当时西西已经被打晕了,冲过来的人是这小子,他披上西西的外衣,想要将我和保姆一起除掉。”
恽夜遥说:“所以你在思考我问题的时候,一直用手摸自己的伤口,就是想要暗示我肋骨很奇怪,对吗?”
“是的,我不能肯定,贸然说出来有可能会害了西西的哥哥,她已经死了,我不想她的家人再恨我,所以只好以行动暗示。”
“那只是你的片面之词,单明泽。”乔克力斜眼看着单明泽,说道:“没有一个人看到当时我在雪山上,我所有的行为都只是你们的臆测。”
“会有证据的,你只要伤害过当事人,从他们的衣服和皮肤上,我们总会找到与你相关的蛛丝马迹。”恽夜遥提醒他。
乔克力却更加不以为然,“切!什么蛛丝马迹,都不过是信口胡说而已,你们什么也找不到!”
“不,能找到的,证据就在西西肚子上那道伤口上面,秦森已经证明,他和西西根本就没有过越轨之举,这说明西西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单明泽的,他再怎么失控,也不可能去伤害西西的肚子。”
“当时,我想单明泽之所以急切的要带西西回家,也是因为害怕她因为过度劳累和寒冷,影响到两个人的孩子。单明泽,是这样吗?”
“呃……是的。”单明泽有些愣神,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肯定了恽夜遥的说法。
乔克力对着单明泽吼道:“你说谎!上山之前,西西的父母没告诉任何人西西已经怀孕了,就连保姆也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西西的父母没有告诉任何人呢?!”恽夜遥立刻反驳。
瞬间,乔克力懵了,对啊,他怎么知道的呢?这要如何解释?就在乔克力懊恼的时候,恽夜遥的话语接踵而至。
“你第一眼就爱上了西西,当然会关注她的一切事情,再加上时常和沐东东在一起,知道的比别人更多一些,西西的父母可能会瞒着亲戚朋友,瞒着保姆,但不会瞒自己的儿子,你受到惊吓时吐露的话语,让我们确定,东东是非常关心西西的,所以,也许是他的父母想要儿子回家安慰受到伤害的西西,而你利用了这次机会,将东东杀死,自己代替他回家。”
“许多年未见,黑了瘦了,吃了很多苦是正常的,你们五官确实相似,西西认错我认为情有可原,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的父母也会认错?”
乔克力没有回答问题,回答的人是单明泽,他想了想说:“我和西西认识大概有六年左右,从来没有看到过东东,只知道他大学没毕业就消失了,这对他们父母的打击很大,后来,西西父亲就一直身体不好,母亲有时想儿子,会想得意识不清,经营的店铺也交给了西西打理,我们就是买东西是认识的。”
“每一分钱,西西都会精打细算,交到家里,六年来,他们家的积蓄可以说都是西西一个人挣来的。她除了瞒着父母借钱给我,想让我好好营生,将来娶她之外,确实存了不少钱准备交给沐东东。”
颜慕恒问:“我觉得西西很胆小,又娇弱,我在保护她的时候,就觉得她像个没成熟的孩子一样,这样子的性格真的能撑起一个家的经济收入吗?对不起,单明泽,我不是诟病西西,只是觉得好奇。”
“没关系,”单明泽说:“每个人都有擅长的方面,也许正是因为西西美丽又惹人怜爱,大家才会都愿意到她那里去买东西,反正我们认识期间,西西店里总是顾客盈门,从来没有冷清过。”
“话说回来,一个生病的父亲,和一个思儿心切的母亲,在见到儿子受苦归来之后,是很容易被骗过去的,我第一次见到沐东东照片,真心觉得他们两个五官的相似度很高。”单明泽总结了自己的话,等待恽夜遥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