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南淳一拂长髯,踏前一步,洪声道:“足下要下船自无不可,能否先高抬贵手,船身摇晃甚剧,利刃无眼,若有个闪失,对足下亦非好事。足下以为然否?”
保镖破口大骂:“少他娘的跟老子掉书袋,马上停靠,否则休怪老子割喉放血!”虽然放出狠话,但马南淳一番话显然也影响到保镖,刀刃还是稍稍离开咽喉少许。
掌舵苦笑:“不是俺们不停靠,实是这附近没得停靠处啊。”
海洋不比内河,不是随便找一处岸边就能停靠的,否则各种未知的暗流、暗礁会教你再世做人。
保镖显然也不是外行,眼珠一翻:“那最近的停靠在何处?”
掌舵不假思索:“许家湾,跟此尚有大半个时辰,风向合适的话,半个时辰可至。”
“好,那就在许家湾停靠。”保镖恶狠狠用刀刃一压毕端安肉颤颤的肥颈,“老子下船,东家没事。如若不然……大不了一起玩完!”
“毕庄主不会玩完,但是你会。”赵猎拨开人群,与马南淳并肩而立,手按腰间,目光凝煞,“马上放人,我留你全尸体。”
保镖狞恶一笑:“小子,我知道你。有种你试试。”
赵猎呲牙,白齿闪过一道眩光:“东北人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试试就试试!”
拔枪、抬手——砰!
保镖肩膀溅出一朵血花,惨叫声中,刀刃坠地,身体重重撞到舱板,滑坐倒地。舱板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赤漓漓的长长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