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被俘的马应麟及他那一干手下,全吓傻了。
砰砰砰嘭嘭嘭!密集的枪声响彻夜空,整个吉阳军城都被这突出其来的爆响引炸了。到处灯火急晃,朝此处涌来。
赵猎连续打完七发霰弹,又拔出左轮连开五枪,直到敌方再无一人能站立,方才举手握拳,含哨猛力一吹:“哔——”
其实不用赵猎吹哨,大伙都自觉停止了枪击——都没敌人了还打什么劲?打空气吗?
赵猎背上雷明顿,一边往左轮弹巢填子弹,一边慢慢走近修罗场——没错,此刻十步之外就是一片修罗场。
尸首枕藉、血流成洼,肚破肠出,脑浆四溅……偶尔有微弱呻*吟入耳,目光所及,但见有一时未得便死者在微微抽搐。当赵猎走过修罗场后,呻吟渐渐消失,抽搐慢慢停止。
游目四顾,这修罗场几乎没有一个活人。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还有一人能动。
一人慢慢在血泊中爬行,他爬得很艰难,因为他两条腿被子弹生生打断,没法使力。他每向前爬一寸,大腿的血就会涌出,整个下身完全被血浸成酱赤色。
赵猎走近,缓缓蹲下:“马大人,要帮忙吗?”
那人抬头,脸肌抽动,尽管强恃镇定,但眼睛里的惊恐怎都掩藏不住。
这人正是马成旺。他被众卫士环护,两腿中弹后倒地,一时未死。嗯,只能说一时未死,照他这情况发展下去,若不及时止血救治,怕也活不了多久。
“那是……什么……兵器?”马成旺第一句话不是问赵猎是谁,而问武器。
“说了你也不懂,就算你是进士也一样。”赵猎用左轮枪口顶住马成旺的脑袋,“马大人,你听,你的救兵快来了。不过我听说你是琼州新附军故帅,威望很足,一入军城就能生生压下新附军反正,而南城这一段全是新附军。所以,等会就可以验看你这位新附军故帅威望的真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