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见过阿克帕比奥眼中的凶光,这么多年来一个都没有,就算是现在,也只有孙安一个人看见了,奥里沙的那几名孤儿都背对着阿克帕比奥,将他护在身后。
孙安没有觉得吃惊,这在意料之中,不过那凶光一闪而逝,又恢复了平静,杀意转化成了笑意。
“你一定觉得我根本不可能知道你的大秘密,没错吧?”孙安微笑着问道。
阿克帕比奥笑着说道:“年轻的时候谁没犯过一些错误呢?我也曾是个顽劣的少年,之后也有很多人因为我的关系死去了,包括今天,我只能救人,不能救世,所以不是什么圣贤,你想把世间的不幸都怪罪在我头上,我也不会怪你,误解我的人这么多,也不缺你一个。”
“这话说得漂亮,”孙安竖了竖大拇指,“不过我要说的和这些事无关,你是个圣人,无可厚非,至少我眼前的这个你是个圣人,泼脏水之类的事由我这种恶人来承担就好,我不会否认你做过的一切善事,所以我打算再问你一次,你打算现在归还纸牌或被我杀死吗?记住,这个机会是你救了这么多人、做了这么多善事换来的,如果拒绝,你的秘密公诸于世,所做的一切都会被人们否定的。”
说着,他掏出牌盒,隔空伸向阿克帕比奥,牌盒在没人注视的时候就自动回到他身上了。
阿克帕比奥直视着孙安的眼睛,没有动,也没有让手下去接过牌盒,说道:“我打算归还纸牌,希望人们能忘了我,但还不是时候,我必须处理好奥里沙的事务,这样在我死亡或被遗忘之后,哪怕没有了孤儿,这个组织也能继续帮助别人。”
孙安摇了摇头:“不是我不通情达理,我也知道你安排好之后,奥里沙是可以帮助别人的,可我没那么多时间等,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放到我身上的怪病在天亮之前就会发作,不想来找你治疗的话,我会很快死去,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来找你治疗的话,我会在瞬间的病痛和伤痛杀死,你也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成为永远的传说,到时候牌盒也到手了,名声也保住了,这真是个一举多得的好计划。”
“确实是个不错的计划,可是你要证明自己是对的,就只能等着所谓的‘怪病’发作了。”阿克帕比奥的脸色有些阴沉,可是能看到的仍只有孙安一个人。
“怪病发作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咱不说这事,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孙安用十分平静的语气问道,“在拿到牌盒之后,你打算以哪个身份活下去?是继续当一个圣人,还是消失在尼日利亚,悄悄回到长岛,使用约翰·史密斯这个名字享受生活?”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知道约翰·史密斯是谁,也没有人会把狩猎派组织“企业”的最高首领和中立派组织“奥里沙”的最高首领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