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听过安以琛一次说出过这么多嘲讽的语言，我忽略掉他话音里对我的不屑，忍住心中被他揪起的曾经的伤痛，只看到看到赵奕帆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电梯里慢慢走出来的我妈，面沉如水。
我不敢保证她是不是听出了点什么，只是，她在与赵奕帆擦肩而过的时候，扫向赵奕帆的眼神，是我从没有见过的。
跟赵奕帆初初结婚的前后，我曾经带着赵奕帆来过一次家里。那时，我妈虽然冷淡，但是表现得还算正常。
但是，在这一次，她揭露我的身世之后，我跟她就没有再多交流过什么了。
赵奕帆这一类的人，不是我妈欣赏的类型，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赵奕帆的这次来医院一闹，又对我增添几分恨意。
我有些胆怯地看着她，轻轻喊了一声：“妈！”
没想到她竟然看了一眼我，轻轻应了一声：“嗯！”
然后就转身，面对着赵奕帆：“赵奕帆！我好歹是个人民教师！从来不想与你一般见识。你这样犬吠你妈没教过你基本做人的道理，是吗？还是你觉得我刚才给你面子了，你就可以当我们大人都死光了，不在了？告诉你，这是我们的安家地地盘，我们薇薇跟你离婚了，你搞清楚，真当全世界都围着你转悠呢？谁给你这样的自信？”
我妈不紧不慢地说着，走着，声音不不大，却把赵奕帆说懵了。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叫谁妈呢？”
我妈一瞪眼。
“哦！阿，阿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的很诚心地来请薇薇给我帮帮忙的。”赵奕帆有点儿架不住我妈的气场，说的结结巴巴。
“那行，帮忙你给钱吗？你付薇薇多少看护费？先说说吧。”
我妈一样下巴，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走进了病房。
赵奕帆怎么可能会舍得掏出一分钱呢？他看着我妈不搭理他，左右看看，都是没趣，只好在病房门口不知打自己嘟囔了一句什么，又看了看时间，就慌不择路地赶紧进了电梯。
病房里，我妈给我爸用温水蘸了蘸干燥的嘴唇。
看着她丢下棉签，我赶紧跟过去给她递上了一张纸巾。
“妈，谢谢你！”
我说的有些小声。
“别说人了，狗我养个七年半载的，也不允许别人欺负它。”
她说完，满眼复杂的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又想想还是没有提起。
门外，安以琛又接上了一个电话。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病房里正在整理我爸毛巾的我妈，突然发现，原来我妈这些事情是从来不会做的。
而现在，这些都是她在亲自打理了。
“妈，护工呢？”
我有些奇怪地看着满病房，今天上午一直没有瞧见护工的影子。
“他被我辞了。暂时你爸不需要人24小时看护，专门顾上一个随身照看的护工有些浪费了。”
今天，我妈竟然会稍微理智地与我正常交流。
我心中刚才被安以琛勾起的苦涩，此时顿时减轻了不少。
这么多年了，我妈都没有爆发，偏偏在前几天我去给她做饭时，表现的那么激动，这也不正常。难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妈！我那边有新发的工资，爸爸这边的看护费，我也想出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