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诗涵!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你给我出来!”
没有喊我“余薇薇”,看来他是将我上次跟他诀别时的话听进去了。但就是从他口中亲自喊出的这一生“梅诗涵”,却将我的心刺得更痛。
“余薇薇”,这个哽在我们俩之间的鱼刺,就像是一道再也越不去的鸿沟,硬生生地横在了我们中间,谁也越不过去了。
满以为不会再为他流的眼泪,此时却不断地往外涌。
“你怎么了?诗涵?诗涵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了?”
只有在他着急的时候,艾特才会跟朵拉一样,称呼我一声“姐姐”。
“不,没事!你别担心!”
我有些脆弱地揉揉眼睛,可是眼泪却不由自主地不断往外落。
“可是你怎么哭得这样厉害呢?这可怎么办?艾娃姑妈也在外面,她让我一定不能刺激你的。不然容易早产的!”
艾特相当焦急,不过他的话倒是提醒了我。
我不能激动,肚子已经开始有了紧张收紧的感觉。要是我再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就真的像艾娃姑妈担心的那样,出现早产了。
那样可就真的没有办法回德国了。
帐篷外的安以琛在喊叫了我的名字数声之后,一见没有什么反应,已经在别有用心地,不断呼喊“念玖”和“念婉”的名字了。
可惜,这两孩子今天都不在草原上。
想到这里,我不禁庆幸今天早晨那两个孩子巴巴地粘着蒋叔叔,跟着他们的蒋爷爷一起去了机场。否则,还不知道现在会被安以琛怎么诱惑呢!
果然,随着他的呼叫声,安以琛带来的人也开始有序地来到了一家家的帐篷外,开始有礼貌地磕开布帘,仔细问询并搜寻着我了。
一群男人厚重的脚步踩在草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近。可是我跟艾特却已经不敢再移动帐篷了。
“请问里面有人吗?”
这一间小小的帐篷里只有一小盏灯,随着布帘被轻轻地掀起,一个长相斯文的男孩子悄然掀开了帐篷。
可是,他刚刚搜了一小半布帘,就放下了布帘。
“以琛叔叔,这里面是储物用的,好像没有薇薇姐姐的身影呢!”
男孩子声音明显已经到了变声器,但是他的声线却让我十分熟悉。
“天赐,你确定里面没有人吗?”安以琛朗声问道。
居然是天赐,三叔公家的小孙子!
那我哥哥呢?
我心中顿时开始了怀疑。
这半年,天赐跟在哥哥的身边,一直在英国读书。为什么他会来到这里?
帐篷外的脚步声似乎一下子变得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