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传来她轻声的道谢,听着有些难为情,但是真心真意。
“不要谢!”
我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松开了挽着她的手臂。
动了我怜悯之心的是上帝,不是我。想起曾经她给我带来的伤痛,我至今也无法释怀。
我不敢去想自己要是当初真的着了她的道儿,被崔世淮侵犯了,我真的没有那个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去自处去生活。
真的能够放下内心的伤痕,毫无芥蒂的去接纳一个对自己做出巨大伤害的人,我想除了上帝除了死人谁也做不到的。
意外的,在我跟她在病房区即将要分头而走的时候,董卿卿居然停下了脚步,跟着我一道儿走向了安以琛所在的病区。
“安先生还好吗?”
她低声而又谦卑。
“还好!面色红润,呼吸正常,就是醒不过来。”
我有些无奈,若不是已经确定他的状态机已经接近于脑死亡,我也不会一直在这边逗留。
“不可能的!”
董卿卿听了我的话,竟然并不惊讶,而是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我,跟着我一道儿向着病区走去。
每一天,我都会照例去主治大夫那边看一看。
“梅小姐,安先生的脑补影像分析已经出来了。虽然我们也很不愿意,但是,他确实离脑死亡也差不多了。脑部病理区域附近活动的分子正在逐步减少,并且,他的各项体能激素也在变化。这一些很符合他脑部死亡后,周身激素的重组特征。”
听了这个消息,我简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身边的董卿卿倒是再也没有说话,只是将我送到了病房后,自己悄悄离开了。
傍晚的时候,当我一个人坐在病房内灯也不想开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悄悄打开。
“你还好吗?”
低柔的女声,正是董卿卿。
“嗯!”
我轻轻地应了一声,这一下午我想了很多很多。
我不知道我与安以琛这样的见面,在神的眼里算是什么,但是,我从这件事情里,品尝到了太多的喜怒哀乐。
这些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让我痛苦喜乐悲伤飞扬。可是,我的喜乐却总是那样的短暂。
“你不要伤心了。我以为安先生的这一次昏迷,应该还是跟崔世淮有关的。”
董卿卿慢慢走到了我的身边,手里提着一盒便当。
“你知道什么?请你告诉我!”
我惊喜地立刻站起身,可是长时间的坐姿,让瞬间站立起来,而腿部一阵酸麻,“扑通”一声就摔倒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