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文雅那两笔的确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再看我的画稿,一个泪眼迷朦的少女正在欲拒还休地推着已经举起了金箭的小爱神。
“不画了!”我有些气结地收起画稿,就差没有哭起来。
不知道从哪天起,我开始怨恨盛承硕,恨他没有上赶着解释,也恨他对我不管不问。
细想想,就冲我这拧巴脾气,张美珠没做羊水穿刺前,就算盛承硕说下大天,我也不会相信他。
晚七点四十,文雅准时打开电视。
近段时间,她特别专注地方新闻。我虽然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眼睛却没错过新闻中的任何报道。
前些日子的新城规划招标,一家国际知名的地产商突然注资本土一家名不见经传的泽坤地产,与最有希望胜出的天骄国际打了个平手。
近段时间,又将启动第二轮招标,莫说已经成为天骄股东的文雅心里着急,我心里也憋着一团火。
联想到以前听到的话,我百分百相信泽坤地产就是盛成泽掏空盛氏的产物。
晚八点,文雅又到卫生间里说悄悄话了。
刚开始接易正的电话她还有些害羞,习以为常后脸也不红了,说话也不扭捏了,只是,避着我的习惯一直没变。
我拿起手包,悄悄地出了宾馆,尽量不想张美珠的事,却想知道盛承硕过得好不好。
直到此时,我才苦逼地发现,一直以来,我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留。
突然,一辆商务车在我身边停了下来。我刚想往边上避避,车门突然大开,从里面蹿出两个身子骨壮硕的大男人,其中一个拿块毛巾往我嘴上一捂,我立时失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慢慢有了意识,虽然不是很明朗,却知道被人绑架了。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盛承硕,尽管怕得要命,却相信他会来救我。
除了浑身无力,身上没有什么不妥。我不敢造次,只能闭着眼睛慢慢寻找脱身的办法。
汽车似是行在一条颠簸的小路上,隐约间,我听到司机在骂娘,说什么刚甩了个跟踪的,又跑上这么条坑爹的破路。
我偷偷地半眯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改装过的商务车里,把我劫上车的那俩男人就坐在对面,一个正在唯唯诺诺地讲电话,一个在拨弄着我的手机。
讲电话的人声音有些沙哑,隐约提过黑卡。
“二猛,你再仔细搜一遍,看看夹层里有没有一张黑卡。”
“宽哥,我都搜过几遍了,真的没有什么黑卡。”叫二猛的操着一口东北话,仔细地翻过我的手包后,很是无奈地回了句。
“老大让我们把银行卡和钱留下,手机扔掉。”
“宽哥,这手机是新的,还不是普通的国产货,扔了有点可惜。我女朋友一直让我给她买块手机,宽哥能不能通融下……”
“你早晚让那娘们害死!”宽哥不满地嘟囔着,随即悻悻地道:“把手机卡扔掉,咱们右转去前面的镇上。”
七转八弯间,汽车终于停了下来,似是有人下了车。除了动弹不得,我也愈来愈清醒。
“大夫,这就是我家新嫂子,麻烦你上车给看看……”
新嫂子?我敏感地支起耳朵,再次偷偷地眯起眼睛。就见那个叫大宽的男人动作麻利地把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推到商务车上。
女人似乎意识到不对,身子栗栗地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