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我是欠您人情没错,但您也不能这样害我啊。”
另一端夏婉柔还有些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诧异的开口:“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害你了?”
壮汉啐了一口,大冬天晚上的出来这么一遭,还没干成事儿,心里头自然是郁闷的,一看夏婉柔这反应就有些按捺不住。
“夏小姐,您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您这单我也不做了,钱如数我给您退回去。您也别说我不地道,这事儿是您不对在先,您若早说那三岁小孩儿被傅先生护着,我也不至于大晚上去给您做。”
夏婉柔听着壮汉的话却是愣了。
半晌她才犹豫着开口:
“你说什么?傅亦爵派人守着?”
壮汉点头:“可不是,我可是半夜十二点去的,刚到就被人给押住了。这事儿您还是另外找人吧。”
夏婉柔愣愣的应了一声便想挂了电话,而壮汉却又开口。
“夏小姐,那小孩儿才三岁,我们做这行的都有个规矩,祸不及妻儿,我劝您还是早点儿打消这个主意吧。”
夏婉柔挂了电话。
正是冬夜,天色不算暗。
月光冷冷的从半空洒下来,铺了一地的银辉。夏婉柔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接连着几个计划都没能成功,夏婉柔懊恼的不行,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近一整夜。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才给傅景逸发了条短信:
计划有变,下午四点老地方见。
下午,傅亦爵一边整理西装一边看向秘书苏珊:“跟合作商约了什么地方?”
苏珊美则美矣,但却不是那种空有外表的人,乔助理忙的时候,她便是傅亦爵身边的二把手。
听了傅亦爵的问话,苏珊利落的打开手里拎着的掌上电脑,轻轻敲了两下:“这位老总喜欢讲究格调,约了城西的老私家菜馆。”
傅亦爵一边将袖口挽上去,一边轻轻点头:“可以。”
包间里,合作商很快就到,对方的总裁是个年逾四十的中年男人,确定了合同的一些细节,此次合作便算是被敲定,只是这时候,例行公事一般,大鱼大肉点上,昂贵的年份酒也跟着一起上了。
苏珊虽然是个瘦弱的女人,但在酒桌上却毫不逊色。
与对方的男助理一杯杯的拼酒,大气且利落。
应酬到一半的时候,傅亦爵突然起身说抱歉,离开去了卫生间。
这家私家菜馆里的装潢很注重隐私,因此许多名流都喜欢来这里。
每一层仅有两个包间,共用一间卫生间。
傅亦爵只是不习惯包间里的烟酒味,所以才借口出来,只是干巴巴站在洗手间里总觉得有些奇怪,他装作整理衣袖的样子,这时,忽然听到一个隔间里传来冲水的声音。
隔间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身形高瘦的男人。
这男人与傅亦爵差不多高,但与傅亦爵相比却瘦了许多。
也许因为是在房间里缘故,在这样的冬天里,他只穿了件米色衬衫,扣子从下往上扣到第三颗,露出男人瘦削的锁骨和削尖的下巴。
傅亦爵整理衣摆的动作忽然一顿。
男人没抬头,看也没看旁边站着的傅亦爵一眼,自顾自的拧了水龙头去洗手。
洗完,傅景逸抬头,从镜子中看到站在自己身旁的人,忽的也是一顿。
空旷的洗手间似乎在转瞬间陷入了沉寂。
仅仅是一秒的停顿罢了,傅景逸的目光下一瞬移开,神色如常的转身出门,就像没看到傅亦爵一般。
傅亦爵薄唇抿着,也跟着转身出门。
这个他名义上的弟弟,他一直知道,但却从来没有接触过,只是……
傅景逸走到包间门口,没有停顿,直接去往电梯处下楼,傅亦爵慢悠悠的来到包间门口,手里夹着根没点着的烟,推门进了包间。
好在拼酒环节已经接近尾声,合同已签,这些不过也就是下酒菜而已。
一行人起身握了手,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便推门准备离开。
苏珊走在最前开门,傅亦爵在第二。
包间门刚开,就像约好的一般,对面的包间门也应声而开。
夏婉柔踩着红色的小高跟,手里握着手机,正拧着眉往外走。
“你这是耍我呢么,我在这儿等你这么久,你就给我直接走了?!”
话刚说完,夏婉柔似乎才觉得不对,她诧异抬头,在看到傅亦爵那一瞬两眼顿时睁大,手里的手机都差点儿摔地上。
倒是另一位老总先开了口:“傅总?你看看,这是不是,是不是你那未婚妻?就,就是夏家的那位?”
傅亦爵勾唇一笑,苏珊得了傅亦爵的指示赶忙过去扶住了那位老总:
“张总,您这是喝多了,那位小姐啊,不是我们总裁的未婚妻。”
老总醉醺醺的,听了这话也没多纠结,四人进了电梯离开。
只留了夏婉柔,握着手机,站在走廊里,看着已经合起来的电梯门,心慌不已。
电话里傅景逸早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挂了电话,周遭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夏婉柔不知道自己在原地呆立了多久,才被打扫卫生的服务生给惊醒。
她满心满眼,全部都是,傅亦爵可能,知道了自己在跟傅景逸暗中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