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叶在队伍之中同行,木族诸人不管是内心仍然畏惧也好,真心感激也罢,此刻在这荒野之上却是行的有底气起来。
先前他们还如同丧家之犬,而此刻已是在行进之间偶尔带些谈笑。
不过这支队伍……此时若有外人看之,却是十分奇怪。
要知道此刻各个部族均已得知这吴族势力范围之地将要生乱的消息,有的放弃抵抗,静静等候被成群悍匪劫掠,有的搏那一线生机带着物资族人拼命奔逃。
而此刻……这只木族队伍,却是物资毫不掩人耳目,而是将它们光明正大地摆放在蛮牛排车之上,可能因为族力弱小,只有一辆排车,但就连那队伍中人,也是毫不掩饰,背负着个个饱满布袋。
不止如此,这队伍说是奔逃也可……但那速度着实太慢,竟有种大摇大摆之感。
此刻,就有几个身骑褐犬的悍匪,正在不紧不慢地跟着这只队伍,犹豫观察。
当先一人名为乌剉,因为跟吴族有着那么一丝丝沾亲带故的关系,往日做那草原孤狼的劫掠行径时,也是无人敢惹。
此刻得到吴族暗中授意之下,这乌剉也是聚集了一批喜好独行的草原孤狼,四处劫掠杀戮。
平日虽然耳中尽是阿谀奉承之语,但这乌剉也不是笨人,此时的他正皱着眉头,看着视线远处那只奇怪的队伍,与几个暂时聚集起来的手下交流着。
只见有一人长相甚是粗犷,此时正眯着眼睛平静说话。
“乌剉大哥,我看前方队伍之人……应是有些依仗,甚至……说不定还是那陷阱也说不定!”
此话一出,顿时得到身旁另外八人附和。
要知他们这些人做这草原孤狼的行径,最讲究眼神心思,往日遵守那吴族规矩之时,他们也不常做那拼死之事,而是采取那逡巡纠缠之法。
那些弱小部族被扰得心神不安之时,便乖乖自觉将那奉纳之物拱手奉上。
这种特殊的“劫掠”方式直到吴族发出那乱时将起的消息后,才有了根本改变,使得这些昔日还算温和的匪徒变得疯狂起来。
乌剉此刻点了点头,表示对大家所说的认可,随后就向身旁一个尖嘴猴腮之人请教道:“韩兄弟……你看?我乌某实是对眼前队伍有些垂涎,但是先前诸位兄弟所说也都有些道理,韩兄弟还请教我!”
那尖嘴猴腮之人虽然面相猥琐丑陋,但眼神却是灵光乱闪,显是心思玲珑之人,此刻见乌剉恭敬请教,眼底闪过一丝得色,点了点头,拿捏道:“乌剉兄弟,要是想避免那武力之争,我韩某倒是有个办法。”
说完,他转了转头,见吸引了身旁所有人的注意力之后,这才继续慢慢道:“这计,无非便是借势压人,留得生机之法!要知此刻这方大地之上,各个部族应早已知道这荒野将乱的消息,眼前队伍也绝不例外,不然他们也不会背负物资跋涉于此。乌兄只需带我等上前,将你与那上族关系陈述一二,一来他们若有强手也会生出顾忌,二来告知对方……我等并无那赶尽杀绝之意,只取他们半数物资,照韩某看来……对方缴纳物资应是板上钉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