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诸将纷纷开口,大声歌颂大帅的丰功伟绩,语言之间太过了,就连脸皮比城墙厚的赵无敌都掩面躲避,无地自容。
翌日,数万步卒架着八牛弩投石机等重器,对乌海城进行狂轰滥炸。在第一波打击下,城门就被轰成了碎片,土围子城墙大块崩塌,而城墙上更是哭爹喊娘,惨叫连连,太瘆人了,让人恍若置身于无间炼狱。
乌海城的城墙本就不高,在八牛弩等重器连番打击下,成片的崩塌,剩下的也惨不忍睹,变得坑坑洼洼,残缺不全。
在漫天的烟尘里,三万胡骑呼啦啦如潮水般朝乌海城进攻,他们高举弯刀,嗷嗷叫唤,纵马飞渡倒塌的废墟,杀入乌海城中。
城中的守军慌不择路,四散逃跑,随处可见跪地求饶的高原人,可胡骑却视而不见,弯刀起起落落,一颗颗大好人头滚落。
胡骑根本就不理会高原人的求饶,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接到受降的命令,那么城中人皆在可杀之列。而一颗颗大好头颅都是他们的功勋,将为他们和家人带来向往已久的周人身份,岂能白白放过?
双方人数本来差不多,可无奈一个是如狼似虎,气势如虹,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而一个则是被吓破了胆,心里头生不起抵抗的心,就如同那小羊羔一样,只剩下被宰割的命运。
城中的高原人成批的倒下,就连那见机不妙提前逃出乌海城的高原人,在神武军骑兵的合围和追击下,也纷纷倒在手弩和长刀下。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争,前后也就不到两个时辰就结束了,剩下的是清扫战场,处理高原人的残骸,收缴钱粮和战马牛羊等。
对这些琐事,安王爷一如既往交给了手下,而他则回到大帐中,令赵不破烧水给沏了一壶清茶。
乌海城被攻下,清扫以后,第二日请安王爷移驾城中。城中虽简陋,可好歹有屋子住,比起帐篷要方便许多。
攻下了乌海城,扫清了进攻逻娑的最后屏障,接下来就该趁胜进兵,一举拿下逻娑,早日结束这场西征。
可安王爷却传令按兵不动,面对诸将的疑惑,他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了个问题:“自有古史记载以来,在北方大漠中,种族更迭,势力轮换,我中土皇朝年年岁岁都在征伐和防御中苦渡,哪怕是如汉武一样横扫大漠,封狼居胥,可结果呢?
胡子们并没有消亡,每隔数十上百年、最多数百年,就有新的势力崛起,一代又一代,侵扰我中土,甚至演化了五胡之乱那样的黑暗岁月。
本帅读史,看到这一幕幕黑暗岁月,常常自问为什么?最后终于明白了,那就是咱们中土皇朝为盛名所累,从来就没有真正将他们打疼,断了他们的根基。
此番,本帅之所以不立即出兵攻击逻娑,是因为要给赞普时间,好让他将整个高原所能召集的兵马全都聚拢在逻娑,届时再一网打尽,彻底灭了他们的根基。
本帅也明白此计太毒辣,有伤天和,可本帅不想二十年后再来一次征讨高原。
这是本帅的决定,若有天罚,就让本帅一人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