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一大圈,秦浩终于说出了真正的目的,搞了这么多事,不就是为了可以把青帮建出来么。
众人当然不知道青帮是什么,有啥用,秦浩详细解释道:“草民以为,洛阳之便在于运河,洛阳之命脉也同样在于运河,不管是联合门阀投资建厂还是以工代赈,都离不开洛阳四通八达的河道网络,因此掐住了运河,就等于是掐住了洛阳,草民斗胆,请朝廷给青帮运河营运之权!”
知道众位大佬还在震惊,也还在云里雾里不明所以,秦浩继续解释道:“草民打算,青帮主要字头将是所有参与进来的门阀和洛阳本地的地头势力,算是个松散联盟吧,帮内实行少数服从多数制度,凡是重大事项皆开会决议,主要管的就是这运河和漕运,如此,这些门阀尽在这青帮的掌控之中,而他们本身又是青帮的组成部分,这规则想来他们也可以接受,而青帮既然承包了运河,自然也要承担朝廷的漕运和运河的修缮工作,那些无家可归的灾民也就有了去处,还能给朝廷剩下许多管理运河的人力和物力。”
还是裴寂第一个冷哼出声道:“荒谬,漕运乃国之根本大事,岂能操控于什么青帮之手?当朝廷的河道衙门是摆设不成?”
裴寂再次开炮,不过这次倒是没人怪罪他,因为这问题也是他们想问的。
秦浩回道:“河道衙门运送漕粮,每年都要花费大量的国帑,再加上清理淤泥疏通河道的费用,每年都是个赔钱的衙门,若是由青帮接手,每年付出的不过是洛阳一地过运河的一点税赋,对朝廷财政而言应该是利大于弊,至于安全性方面,草民并不认为河道衙门就会比青帮安全多少,同样也是朝廷雇佣民间商船运粮食来,又有什么不同了?反倒是过手抽油,让成本平白提高了一截,退一万步说,真出了什么事,青帮的脑袋砍起来总比河道衙门里的容易些。”
众人一想似乎确实也是如此,倒是萧瑀人老成精,一针见血地问道:“青帮,漕运,呵呵,如此命脉之所在,是一定要牢牢掌握在朝廷手里的,万一失控,则不异于将天给捅了个窟窿,这一点你想过没有,另外如你所说,这青帮本就是将各方利益联合起来的松散联盟,可俗话说蛇无头不行,再松散的联盟也终究是要一个话事人的,若老夫没猜错,这青帮暂时除了你之外没人能搞的起来,这权利太大,可是要咬手的。”
萧瑀这话虽说看起来像是在怼自己,但秦浩明白这是为了自己好,超出朝廷掌控的权利若是过大,那是祸患而不是福分,秦浩他当个灾民领袖之所以战战兢兢不就是因为如此么,这是善意的提醒。
秦浩却胸有成竹,道:“萧大人说的极是,这青帮自然是要在朝廷的全盘掌控之中的,草民以为,首先,青帮话事人应该由选举产生,各个字头都有参与选举的权利,由其他字头投票产生,两年一换不能连任,退下来的话事人也不能再回字头,而是加入元老会,元老会由退下来的话事人们担当,作为青帮的顾问团,同时元老会还有裁决下一任话事人选举的职责。”
“另外,草民也没有要取缔河道衙门的意思,洛阳河道衙门也作为一个字头加入青帮,任话事人的副手,副手并不需要选举而是由朝廷委派,对话事人选举不投票,但有一票否决权。”
众人都是人精,很快就明白了这一系列复杂的规矩和制度,对秦浩更是惊为天人。
话事人作为青帮最大的头,但又有朝廷派的副手去制衡掣肘,另外两年一选的制度也可以避免任何人因此做大,甚至于两年之后不能回字头这一招更绝,这特么就相当于强制退休啊,除了下一次选举时可以利用自身威望当一当裁判以外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如此一来恐怕好多人还真不愿意当这个话事人呢,最大权利其实是在朝廷派的那个副手手里。
这么复杂的制度,这小子的脑袋是怎么想出来的?
事实上这当然不是秦浩想出来的,这是青帮,洪帮,哥老会,经过百十多年的漫长发展自然选择总结出来的,秦浩的这一套青帮制度,几乎是全盘照搬了一千年后香江的三合会,一个吃盗版,属于非法社团,一个吃漕运,属于为国为民的英雄民间组织,就这么点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