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四年三月,由西北无数小部落联合进贡长安,齐齐上表,愿意从此以后听从唐帝国调遣,尊称大唐天子李世民为:天可汗。
他们不会想到,这个称号,在此后的一百余年里,成为了大唐对外外交的基本国策,甚至在安史之乱以后,大唐国祚衰微,这一称号却依然牢牢扣在大唐天子的脑袋上,直到朱温篡位以后耶律阿保机建辽,这一称号才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所谓天可汗制度,是指各部落必须承认大唐宗主国的地位,年年纳贡岁岁入朝,大唐保护他们可以在肥美的草场上放马牧羊,而他们也有义务在大唐需要对外用兵时尽起精锐,为大唐而战。
东突厥灭亡后,李世民对原来归属于东突厥的各个部落首领承诺:凡有恩于我者,必不敢忘,凡有恶于我者,既往不咎!正是这一开明的民族政策,让李世民不但成为中原王朝的帝王,更是成为了整个东亚大陆的天下共主,汉族于异族,头一次如此和谐地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
以上,是天可汗政策比较好听的说法。
比较实在的说法是:老子看得见的民族必须管老子叫大哥,逢年过节给老子的孝敬不能少,谁不服你们就给老子去砍他,好处是,你们以后有我罩着了,谁要敢欺负你们,就是不给我天可汗面子。
再简单一点的说法:我要当大哥,谁不服我就干谁,四个字:不服就干!
秦浩与吐谷浑的使者相遇,毫无疑问是一个偶然事件,可秦浩却一点也没当回事,吐谷浑是特么什么鬼?你认不认我当天可汗吧,认了,老子打你使者怎么了?不认?那还说个屁!干你丫挺的。
应该说,天可汗制度,虽然是从贞观四年就开始了,但至少有将近十年的时间,李世民玩的是相当不成熟的,比如西域的龟兹啊高昌啊什么的,就是政治玩砸了才不得已玩的军事,真正将这一套手腕玩的极其漂亮已经是李隆基时期的事了。
秦浩想着魏徵对自己的指点,这次与突厥的大战结束之际,自己肯定是不能装聋作哑的,索性趁着这个机会,帮李世民完善一下这天可汗制度,吐谷浑桀骜不驯,正好从他开刀。
当天,秦浩和李世民两人整整谈了一个下午,除了少数几个帝国宰相以外,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反正吐谷浑的使者回到驿站之后再也没见过皇帝,甚至就连唐俭对他都爱答不理了,任凭他上蹿下跳地蹦跶也没用,秦浩该上班上班,该回家回家,该谈恋爱谈恋爱,愣是屁的说法也没有。
就在吐谷浑使者急的翻脸的时候,李孝慈一骑绝尘而来,秦浩在前线的最后一个好兄弟终于也作为信使成功地回来报了个捷:阿史那苏尼失投降大唐,颉利可汗已经被活捉,正在押送的路上,阿史那家族就此烟消云散,东突厥,没了。
当然了,这次的大捷基本没怎么打仗,否则也轮不到李孝慈这么个皇亲来报信,都不用李靖出手,仅李道宗一路的压力阿史那苏尼失就顶不住了,据说李道宗给阿史那苏妮师的劝降信里就一句话:交出颉利,许你投降,颉利若跑,杀你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