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楼船本就是杨广为享乐所造的,除了奢华之外,下了水之后也极稳,并不怎么能感受到颠簸和晃动,因此就算是打一下午麻将也并不会感到头晕目眩,反正此去一路长的很,不找点东西打发时间确实挺枯燥的,因此不但他们几个在打,就连普通护卫那边也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麻将声。
麻将需要四个人玩,以他和李泰的身份当然不能随便拉人来凑数,倒不是有什么阶级思想在作怪,只是怕人家战战兢兢地不敢出牌平白坏了兴致。
这身份上跟他们俩勉强能够的上的人里面,杜楚客岁数稍微大了点,放在大唐几乎已经差出去一代人了,跟他们玩的话互相都不舒服,许杰或许也算一个,奈何这货实在太粗了些,秦浩倒是还好可跟李泰这种文艺青年一块玩多少有点违和,最终,他们只得找了萧德言和王方翼来凑手。
摸牌上桌,同样是象牙的牌,玉石的嵌,自从秦浩送李渊的那一副天下第一套麻将是这么做的以后,似乎这样料子的麻将已经成了大唐贵族的标配了。
只是刚一坐下,秦浩就感觉有点不对了,一抬头,发现萧德言看自己的目光火辣辣的,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秦浩忍不住就是一阵想笑,几个意思?在牌桌上找场子不成?这玩意你们撑死也就摸了半年,老子上辈子可是输给领导二十年钱的资深牌友了。
“久闻秦郎中天授秀才之大名,只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既然有幸碰上,一会定要与秦兄切磋一番。”
“呵呵。”
“常听我家王爷说,秦兄诗词书画曲乐棋花无一不通无一不精,萧某不才,自负在文史之道上也算有些许研究,不知秦兄是否可以不吝赐教。”
“呵呵”
萧德言是什么人?成名近十年的才子了,论年岁比秦浩足足大了七八岁,平日里走到哪不是众星捧月,就算是朝堂大佬见了他多少也得客气客气,李泰贵为越王也要平辈论交,啥时候被人这么无视过?怎么个意思,不屑于跟我比是怎滴?怎么这货呵呵起来这么让人窝火呢。
一旁的李泰不由得也稍稍有些尴尬,这萧德言不管咋说都是他的人,跟秦浩一上来就整这套多少有些不是太好,但正所谓文人相轻,有点才华的文人差不多都一个毛病,觉得谁也没有自己厉害,要不是那天在王府见过秦浩斗酒诗百篇的能耐,估计他现在也是这个德行,因此倒也不好怪罪,只得笑笑道:“打牌,打牌,先打牌再说。”
秦浩想的更多一层,虽然都是李泰的朋友,但朋友的朋友有时候也不一定就是朋友,他与这萧德言立场上就是天然对立的,尤其是这次李泰下扬州,泄露消息的主谋就是此人,秦浩见了他不一拳砸上去都已经算是客气了,哪有跟他虚与委蛇的心思。
他估计,这萧德言跟自己想的应该也差不多,人家这辈子的前途全系在李泰的身上了,自己却撺掇着李泰去当文艺青年做一个逍遥王爷,估摸着弄死自己的心都有。
果然,萧德言一上来就咄咄逼人,大有针对秦浩的意思,秦浩打啥他打啥,大有自己赢不赢不重要反正秦浩不能赢的意思,整的秦浩还真挺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