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德言却不领情,这孩子可能从小被惯坏了,没受过打击,输光了盘缠之后竟然急了,咄咄逼人道:“这麻将本就是你鼓捣出来的玩意,我输给你说明不了什么,咱们风雅之人互相切磋,一味地玩这种赌博的东西岂不是坏了风度,我要跟你比诗词,比经义,比通史。”
噗,这下连李泰都乐出来了,单手捂着脸似乎都不忍心看了,甭管咋说也是他带来的人,莫名其妙的居然觉得有些丢人。
秦浩也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见王方翼似乎饶有兴致好像在看热闹一样,便使了个眼神过去。
王方翼马上便心领神会,笑道:“萧兄你不要激动么,我这个大哥是个淡然的人,向来少与人争胜,更是极少与人切磋,用他的话说,学问之道在于应用而不在于攀比,多琢磨些于国有用的,远比将精力和时间用到这地方强得多,您若是愿意切磋,不妨让小弟试试?”
王方翼这话说的太到位了,连秦浩听了都忍不住给他点个赞,更别说那肚量本就不大的萧德言了。
只见那萧德言气的满面通红,居然给人一种头发顶上马上就会冒烟的错觉,还挺滑稽的。
萧德言感觉自己都快被气的爆炸了,王方翼这话聊的太损了,合着自己引以为傲的本事除了装逼就没有什么用了?再说老子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老子要比也得和‘天授秀才’去比,跟你比算怎么回事?虽说你丫因为一篇伤仲永而有了名气,但毕竟还是个白身,了不起叫你一声神童罢了,赢了不光彩,输了却要丢个大脸。
这时他这话已经放了,若是此时坐下,岂不是代表着他连王方翼都怂?要知道这越王还在一旁坐着呢,若是此时怂了,以后哪还有脸摆什么名士的架子?
当即,俩人便拉开了架势比斗了起来。
唐时的文人,风骨还没有被阉割,所以比试起来还是挺有看头的,就连李泰也津津有味的将自己放在了评委的位置品评了起来。
所谓君子六艺,礼、乐、御、数、书、射,都可以拉出来溜溜,萧德言双眼溜溜转了一圈,暗道,这王方翼素来有神童支称,想来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诗词之道除非差距太大,否则胜负其实还是挺难说的,毕竟只要韵脚押对了,内容上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么,到时候越王要是和个稀泥,算个平局,那乐子可就大了,我得挑个稳妥些的。
于是萧德言胸有成竹地道:“我要跟你比数术!”
噗,实在是太欢乐了,秦浩一不小心把茶水都给喷了,跟王方翼比数学?搞笑呢吧,王方翼的数学可是秦浩教的,除了秦浩的几个弟子之外在这一千年前几乎就是无敌的好不好。
倒是李泰颇为不悦道:“德言兄,数术之道,在考取功名之前除非是打算考明算,否则大多人都只是涉猎其基础,少有钻研,倒是当了官之后因为时常会用一些,往往会钻研一二,你如今已是中书省的官员,王兄弟却还只是白身,比数术的话,未免稍有偏颇吧。”
萧德言闻言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坏了,光想着输了丢人,赢了在越王面前风光,却忘了这王方翼还只是白身,反而落了下乘,就算赢了也有胜之不武之嫌,在越王那里反倒是惹了讨厌。
于是萧德言连连道:“是是是,多亏越王殿下提醒,好悬却是忘了,既然如此,咱们比诗歌吧。”
却见王方翼笑着道:“这倒不必,我大哥常说,天下学问中,诗词歌赋除了装bi之外并无他用,唯有数学一道才是经视治国之利器,因此这半年多,我倒是跟着大哥学了一些,大哥的数学之道实在是浩如烟海,不过这大半年来百之一二还是学了的,倒是不妨与萧郎中切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