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小船,吃着果子哼着歌,秦浩终于回到了长安城。
长安城一如既往的繁华,刚结束的这场打仗好像跟长安的百姓完全没有关系似的,该喝酒的喝酒,该吃肉的吃肉,万国衣冠依然抢破头去争拜冕旒,一点水花都没激起来。
一下船,秦浩就被李承乾拉去宫中宴饮去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高兴个啥,是庆祝大军旗开得胜?还是干脆就是在庆祝自己又成功监国了一次,太子之位又稳了几分。
宴会上,李承乾坐在了主位上,侯君集坐在了左手位上,秦浩则坐在了右手位上,再往下是一大票跟李承乾交好的文武大臣和东宫属官,这特么也有点忒高调了啊。
秦浩实在是推脱不过,只得勉强坐下喝两杯,打算喝一会就推脱病体未愈告辞,结果三杯没下肚,就见侯君集一脸阴沉,好像谁都欠他几万贯钱似的,对自己也没个好脸色。
就见侯君集冷哼一声道:“从未曾上过战场拼过一刀一枪之黄口小辈,居然也混了个军功之首,哼,实在是可笑,可叹,我看圣人是糊涂了。”
秦浩一脸无辜的瞅着他,什么情况?怎么了这是?我特么没惹你吧,吃枪药了?
好歹这是长辈,而且自己是县国公,人家是郡国公,比自己要高出一个等级来,所以秦浩也不好还嘴,只得特尴尬的冲他笑了笑,知道他心情不好,不想跟他一般见识。
众人一时都挺尴尬的,下面那些小官就不必说了,压根不敢说话,李承乾一时也不知怎么当这个和事佬了,关键刚才侯君集那话把李世民一块给骂进去了,这就很尴尬了。
这种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这就是酒桌上的一句牢骚,就算传到李世民耳朵里,李世民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可要是往大了说,那就是非议朝廷,高宗年间的薛万彻就是因为这样一句胡话被砍了全家。
所以很自然的,李承乾领着大家哈哈一笑,全都假装没听到,该干啥干啥。
可这样一来,侯君集可能是觉得自己被无视了,更是气的暴跳如雷,乓的一声摔了杯子,怒道:“武士彟在西宁城五年了,都没能恢复汉时四郡,老子一去,仅用了半年就建了武威张掖两郡,凭什么不但无功反而有过?老子冒死在战场上拼杀,凭什么一点赏赐都没有,某些人造了一艘什么破船却要因功升爵,老子不服!”
说着,侯君集用他的牛眼狠狠瞪着秦浩,吓得秦浩以为这货要打自己呢,好在他还多少有点理智,只是怒哼一声,便扬长而去了。
秦浩不由诧异道:“他这是怎么了?被狗给咬了?还是不小心咬了狗了?”
李承乾苦笑道:“你刚刚回京,可能还不知道,陈国公此战虽然表现勇猛,但朝廷认为,他在西宁城纵容甚至鼓励下属去捉西突厥奴隶,不但有失道义,而且还是此战的罪魁祸首,波斯那一战你也知道,其实压根就没怎么打,大食军队无心恋战,仅苏定方的前锋部队就已经将他们击溃了,所以这次回京,陈国公不但没得到奖赏,反而免了安西大都护府的职务,在家待罪,这心中可能是有些不平之气吧,贞恒还请不要见怪。”
“呵呵,我哪敢跟人家陈国公见怪啊,人家可是立过大功的人,来来来,喝酒喝酒,不过殿下,陈国公如今心态有些失衡,这等狂,近期咱们还是少招惹为妙吧。”
历史上这货能被侯君集忽悠的谋反,现如今侯君集的情况阴差阳错的居然又跟历史上差不多,秦浩还真有点怕这李承乾脑子被驴给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