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国家的威严要看边关将领的才干,要知道边关将领的才干,就要看守边的士卒风貌。
国强则将明,将明则军整,军整则威临,所以于跃看到天黎国边关将士,便知道大元帅祁德龙是个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
不过于跃也发现了一些问题,就是这些边关守军将士虽然多锋锐之气,却少了几分灵秀之气,也就是说大元帅祁德龙治军虽然有方,但是却也是少有创新,变通乏术。
“大元帅军中可有什么善谋之人?”于跃问道。
祁德龙尴尬一笑道:“于阁主慧眼,我这军中能征惯战之人不少,但是出谋划策之人却很少,就连我也没有继承父亲儒将的本事,带兵打仗我可以,可是出谋划策这种精细活,我还是力不从心。”
于跃也有些尴尬,没想到自己一开口就戳中了人家的伤口,只得道:“大元帅,我只是见军事少了些灵秀之气,并无其他意思啊。”
祁德龙哈哈一笑道:“无妨无妨的,我作为边关守将,自然对不足心知肚明,只不过朝中文臣一个个矫作软弱,虽然读了不少圣贤书,满口都是大道理,却根本没什么对敌良策,把他们弄到军中,难道在临战时去跟敌人讲道理去。”
于跃点点头,读书是件好事,但是也确实有人将书读坏了,将道理给读死了。而行兵打仗,最忌讳的就是死,一定要活学活用,一旦扎到死旮旯里,那就没出路了。
另外,于跃身在黎都的这段时间,其实也看到一些现象,天黎国读圣贤书的人越来越多,但是专心研究兵书战策的人却少之又少,这可能也最近几代皇帝都推行文政有关吧。
“我看你对行兵之道似乎大有研究,不如留在这里帮我出个主意如何?”祁德龙抛出了橄榄枝,实际上他对于跃还是很看中的。
于跃微微一笑道:“天黎国危难之际,我自当为大元帅分忧的,不过战事一过,我还要带着公主道北越求医,就不能留在这里了。”
祁德龙的面色微微有些凝重,黎都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对于跃的举动也很佩服,但是却不太认同,于是道:“北越与天黎国常年处于敌对状态,你孤身带着公主殿下去北越求医十分危险,公主是千金之躯,你更是对我天黎国有用的能人,如果出什么意外,对我天黎国来说损失太大了。”
于跃却摇摇头道:“我知道大元帅的意思,但男儿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公主殿下屡次救我性命,如今她重伤生命垂危,我作为男儿自然不能见死不救,此去北越无论生死,只要公主殿下有一线活命的机会,我都是非去不可的。”
大元帅祁德龙微微叹了口气道:“哎!……于阁主是重情义之人,难得难得呀!”
祁德龙没有再劝说,他虽然不知道于跃与公主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但见于跃如此坚持,也必然另有隐情的,而且皇帝陛下都没有阻止,他自然也阻止不了的,只不过心中却在惋惜,于跃有什么才华他虽然不全知晓,但对方的眼光却让他佩服。
于跃见祁德龙那表情,微微一笑道:“大元帅不必为我担忧,纵使那北越是虎穴龙潭,想要困住我也没那么容易,再者我此行只为求医,并非是去闹事的,所以应该无妨的。”
祁德龙也只得点头道:“于阁主的本事我还是知道几分的,希望此行能顺风顺水吧。”
“大元帅,是否在意让于某看看我天黎国边关的防御工事?”于跃没有领过兵,但是兵书却读过不少,不过那些用在天黎国边境战争中是否有用他就不知道了,所以要查看一下工事,看看与他想像中是否有太大的出入。
大元帅祁德龙笑着点点头道:“刚才谈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于阁主对于行兵布阵有着很深的研究,我这防御工事若能得于阁主指点从而得以再度加强,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于跃道:“我这点见地自然不能跟祁大元帅相比的,大元帅身经百战,我只是纸上谈兵而已,若是说的对了大元帅就斟酌斟酌,若是说得不对大元帅就当我是小孩子不懂事。”
祁德龙很喜欢于跃,于跃不仅见识不错,而且为人还很谦恭,有才气又不骄不躁,是很难得的。祁德龙道:“今日天色不早了,我明日带你巡视一下边关。”
于跃点头道:“那就有劳大元帅了。”
于跃这一路上虽然并不算太赶,但也是车马劳顿的,令人非常疲乏,所以这一晚他什么也没做,就守着魏荷儿踏踏实实睡了一个晚上。
魏荷儿也累了,虽然于跃的马车很舒服,可是连续坐一个多月的车也会感觉厌烦的,边关的条件虽然不比皇宫,但是总算住上了青瓦红墙的房子,还有宽敞的大床,所以魏荷儿很快便熟睡了。
一夜清梦了无痕,于跃醒来时,边关将士已经开始点卯操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