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学究你总算是醒了,可把晚辈吓坏了。”于跃的态度依旧那么谦恭,可是李宏源却已经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了。
“使者,真是非常抱歉,我家老爷身体不太舒服,就不在此地陪使者了,我们先行离开了。”李宏源身边,两个服侍的下人说罢,便搀扶起李宏源,走出了官厅,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列位,今天真是抱歉,是我疏忽了,还望各位谅解。”于跃说罢又给在场的每个人行了礼,表示歉疚。
官厅中剩下的人也大致明白了,今日想要打这位天黎国使者的脸,恐怕是办不到了,他们准备了不少手段,最终却是打在了空气中,心中难免愤愤。
“使者说得哪里话,是我们失礼了,不如这样,就借着今日晚宴,我等好好陪使者喝几杯,就当是赔罪了。”剩下的北齐文官武将中,一个身材高挑的武将从座位走出来,对着于跃行了个礼说道。
于跃忙起身还礼,然后客气道:“既然各位有兴致,那我就陪着各位喝几杯,不过这赔罪的人该是我才对。”
在场的北齐国文官武将闻得于跃之言,都松了一口气,今晚这宴席注定不是普通的宴席,纵然大家碍于两国之间的关系不会下杀手,但是这酒可也不是那么好喝的。
于跃心里有数,他知道这些文官武将心中都有火气,今日这酒宴纵不至于是鸿门宴,却也会在喝酒上较劲的。
韩殇驿站的酒宴厅很宽敞,一间厅里大概能容纳四十人左右。酒宴厅的中间摆放着两排小桌子,每个小桌子上有瓷碟碗筷,除此之外,还有一壶酒和一个酒杯。
于跃与北齐的文官武将一同进了酒宴厅,大家分宾主落座,而后驿站的驿官吩咐上酒菜,紧接着一样样精致的菜品被摆到了小桌子上。
“使者,在下是个军人,也是个粗人,不擅长说客气话,但是我比较擅长喝酒,所以就以此酒敬使者。”席间,武将之中有一个身材匀称,面容刚毅的将军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端着酒杯对着于跃所在的方向说道。
于跃起身,也端起了酒杯说道:“战场上拼杀的将军都值得敬佩,这一杯我喝。”
于跃说话的工夫,杯中之酒已经送入口中。
这样的场合,于跃也不用担心北齐会在酒水里做文章,就算他们敢,于跃也不怕,凭他的灵识,杯中酒有没有问题,还瞒不过他。
“使者果然爽快。”那武将见于跃将酒喝了,也随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有一个打头的,后面的武将们也纷纷上前,各自推杯换盏,与于跃“把酒言欢”。
于跃面带笑容,表现得从容不迫,就好像战场上指挥若定的将军一样,在挥手之间攻城拔寨。
实际上,于跃与北齐国这些文官武将的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无异于一场战争,当然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文官的酒量明显不行,几圈下来就已经从桌子上钻到了桌子下了。
武将的酒量就和他们的体魄一样,明显比文官要强上许多,但是就算他们的酒量再高也只是凡人而已,顶多是武道修炼层次高一些。
与他们相比,于跃虽然喝的酒最多,却依然从容淡定,甚至都不失礼仪。他是修士,全身经脉都已经打通,借助体内灵力压制酒气是完全没问题的,实在喝急了,他还可以将体内的酒气都逼出来。当然,于跃的做法是在作弊,但是这些文官武将之中并没有修士,所以根本没发现于跃在暗中捣鬼。
这一场宴席一直持续到了子夜时分,韩殇驿站的酒宴厅中鼾声如雷,除了鼾声还有哭声和笑声。
人一旦喝醉了,那表现可是丰富多彩的,不说人人不同也是各有特色。
于跃看着酒宴厅中那些东倒西歪的北齐国文官武将,嘴角露出了笑容,当然他并没有特立独行,而是佯装酒醉,伏在了桌案之上。
而后那些北齐的文官武将被人抬出了酒宴厅,于跃也被人架着离开了酒宴厅,到了下榻的房间。
于跃倒在床上,却并没有睡觉,而是悄悄让四爪翼蛇去了那些文官武将的房间。
四爪翼蛇当然不是去杀人,只是向那些人的房间中稍稍释放了一些寒气而已。
次日凌晨,于跃佯装头昏,留在客房不见客,至于那些昨日与他同饮的北齐国文官武将则一个个面容憔悴,这一夜之间,全部偶感风寒,自然也没心情再想于跃讨教什么礼义学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