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紫云像是不认识他一样,转过头来看着华子建,看了足足有十多秒的时间才说:“你忘了我们身处在哪里,让你的心安理得见鬼去吧,我现在也不和你多说什么了,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你要还是这样一副德性,我只能按乐书记的意思办了,那时候你不要怪我。”
华子建不想在说什么了,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了,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在这半个月时间里,希望出现几个,哪怕就是一个想要到洋河县购买土地的客户,那么自己就把那块地从中间划出一块卖给他,让乔董事长拿不到一块完整的土地,造成一个既定的事实,至于自己,到那个时候也该离开洋河县了,但华子建现在没有什么沮丧,他反倒涌现出了一种少有的斗志,也许这就是他骨子里的那种倔强的天性还没有完全被官场打磨干净。
他们两人都再也没有说什么了,气氛有点尴尬,有点沉闷,坐在前排的秘书和司机,也在心中为华子建惋惜着,多好的一棵大树啊,可惜华子建以后再也不能坐在下面乘凉了,他们担心着华子建的担心,尴尬着华子建的尴尬,大气都不敢乱出了。
华子建送走了前来参加开幕式的所有领导,在这个过程中,秋紫云和华子建都没有显露出彼此的愤怒,他们还是客气的握手,客气的道别,但两个人的心已经离得很远了。。
送走了他们,华子建一点都没有闲下来,他还要应酬很多前来参观的客户,还要不断的给他们讲述自己对洋河县未来的展望和宏伟蓝图,很多客商都被华子建的构想所吸引,都有了一种跃跃欲试的想法。
电视台的拍摄一但工作起来那就是很忙,也很投入了,所以这两天华子建都没有来打扰他们,他也没有时间来照顾他们,不过这一切都早有安排,宣传部的副部长,一刻不离的陪在电视台人员的身边,不管他们需要什么协助,都会在第一之间里得到解决。
华子建的心也有些激动,不知道洋河县在上镜头后会事个什么样子,一定会更加的美丽和妖娆。
到了下午,电视台的基础录制已经完成,就等回去剪接和配音了,他们在这两天天看着也是很辛苦的,华子建在打发了客户以后,就赶快让办公室好好的安排了一次宴席,给他们改善一下,这些人说起来吊儿郎当的,但做起工作还是很有些吃苦的精神,五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他们一个个都市汗流满面的,看到这点,华子建还是多了很多对他们的敬意,晚上他也出席了酒宴,这些人紧张了几天,现在是完全的放松了下来,这么大的个包间让他们搞的是鸡飞狗跳,乌烟瘴气,乱成一团。
不过这样的快乐是很有感染力的,和他们在一起,华子建也可以暂时的忘记不快,忘记烦恼,他也开始和他们打打闹闹起来,其实他本来就是个年轻人,不过是官场的环境不允许他那样做,他必须要每天四平八稳的走路,严严肃肃的说话,规规矩矩的办事,现在可好了,他也重新的年轻了一次。
大家都吃的喝的很爽快,跑了几天他们也就没有活动的力气了,吵着要回去洗澡,换衣服,准备明天返回省城,华子建也希望这样早点结束,这两天他也很疲乏,大家就一起散了。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华子建洗洗刷刷的,就跳上了床,准备靠在床上看看书,休息一下,想是如此想的,但靠在床上,华子建却心乱了起来,今天自己和秋紫云的对话,又一遍遍的在脑海中出现了,他当时那气冲牛斗的勇气,在此刻冷静以后就有点消沉下去了,他开始有点后悔自己在当时对秋紫云说的那些话,因为他可以理解秋紫云的苦衷,秋紫云也不是一个没有原则和良心的领导,她和自己一样,也有热血澎湃的时候。
但她所受的压力应该比自己更大,她要面对的是省委的主要领导,她还要为整个柳林着想,或者自己在这个问题上给秋紫云也造成了太多的被动。
华子建这样想想,他的心情也就没有了那样的坦然和淡定,他的情绪也开始低落。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自己就站在她面前,她却不知道自己依然想着她。
世上最凄绝的距离是两个人本来距离很远,互不相识,忽然有一天,他们相识,相亲,距离变得很近,然后有一天,不再相亲了,本来很近的两个人,变得很远,甚至比以前更远,这才是让华子建真真感到伤感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江可蕊的电话就来了,华子建最近几天比较忙,所以就没给江可蕊打电话,电话中江可蕊说:“子建,本来我也想过去看看你们的樱桃节的,可惜没时间,你什么时候过来看望我呢?”
华子建有点落寞的说:“还有十多天吧,那个时候我就彻底的闲下来了。”
在和江可蕊谈话的过程中,华子建依然没有忘记秋紫云给自己下达的最后期限,他明白,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想不想离开洋河县,都已经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他的回答有点怪怪的,让江可蕊有点不解,她就问他:“子建,是遇到什么不愉快了,今天的你应该很高兴才是,你的梦想已经在逐步实现,为什么还这样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