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了京城的好多事情,说到了自己在那里有很多老朋友,还说自己以后去了会很忙,那些朋友现在都已经开始为他安排各种活动了。
华子建一直在静静的听着,他也不时的露出微笑或者点点头,很会意的笑笑,他知道乐世祥心里其实也不好受,这样不过是让大家好过一点。
华子建何尝不是如此呢,他的心更苦,更累,看着江可蕊,华子建就悲从心来,毋庸置疑的说,华子建很爱江可蕊,但误会和隔阂却让他们的裂痕变得难以弥补,将来两人天各一方,时间和距离会不会消耗掉他们最初的爱情?对这点,华子建是很担心的。
晚上,华子建和江可蕊都自觉的分开休息了,这在他们结婚几年里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华子建也试图打破这个局面,不过一看到江可蕊冷若冰霜的神情,他就失去了过去死皮赖脸,讨好纠缠的勇气。
这个夜晚他们都没有休息好,两人都在不断的翻身,但直到天亮,这个僵局还是没有谁来打破。
时间匆匆而过,在省城的几天华子建那都没去,但秋紫云他还是要联系一下的,他给秋紫云打了个电话,秋紫云不在省城,中央党校有个短训班,从上次秋紫云见中组部的肖副部长之后,她就一直留在了京城参加培训。
两人打通电话的时候,刚好秋紫云没有课,他们很认真的交谈了好久,秋紫云说:“我是到北京之后才听到你调动的事情,几次都想给你打电话,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换着其他人说这样的话,华子建或许会认为是一种虚假,但秋紫云这样说那就是肯定的,是啊,她最了解自己了,她知道安慰对自己没有多少真正的意义,华子建说:“我明白你的想法,我已经好多了,最初我是想不通,感到委屈,现在已经想开了。”
“你本来就是一个很坚韧的人,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不要和不可逆转的东西抗争,更不要和看不着,摸不着的东西抗争,那样只能伤到自己。”
“是的,有时候随遇而安才是一个更高的境界。”
“你能想通这个问题真的很好。”
华子建就在电话中笑了笑,说:“对了,我还忘了应该先祝贺一下你,可惜你不在北江,不然的话,我们今天一定要好好的喝点酒。”
“祝贺我要升华书记吧?我们两人用的着这些俗套的客气吗?子建啊,你刚才说的确实不错,人有时候就得随遇而安,当初我到北江市来的时候,其实心里也多多少少有点想不通的,但现在回首想想,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很多的事情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心安理得就行了。”
华子建在电话这头听着秋紫云的话,还是不断的点头,仿佛两人是面对面的在谈话,他接上了秋紫云的话说:“是啊,上次你还开玩笑的说我是书记,你是副书记呢,现在看看,情况又大不相同了,所以我不会再去抱怨什么,你放心,我会一如既往的好好工作的。”
“好,这就好。”
秋紫云由衷的在赞叹华子建,华子建这样的好干部已经越来越少了,她希望华子建能挺过这一关,不至于由此消沉下去,那样的话,真是太可惜了。
华子建当然不会消沉下去,他每天都到省委各部门走走,本来说是马上就要派他去赴任的,但因为中央党校的短训班让新屏市的市委书记冀良青也参加了,组织部的意思就是稍微的拖一下,还有几天就过春节了,等过完春节了,新屏市的主管领导都在的情况下华子建在过去上任,这也是北江组织部谢部长的一番好意,想让华子建借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一下,过去人家小两口两地分居,难得在一起聚聚,现在就权当是放他几天假了。
谢部长是不知道内情啊,他没有想到,这一下华子建的日子就更难过了,白天倒是没什么关系,乐世祥和江可蕊他们都要上班,也很忙,华子建可以一个人在家里喝喝茶,看看书的,但晚上就麻烦大了,这每天和江可蕊睡在一个房间里,华子建又不能亲热一下,你说恼火不恼火,就如一支狗看见了骨头在自己面前,却不能去咬。
两个人话也不多,江可蕊每天早出晚归的,回来除了冲澡之外,就是倒头大睡,也不大搭理华子建,华子建真有点度日如年的感觉了。
这个春节对华子建来说真是一种苦难,响彻全城的鞭炮声没有感染到华子建多少,那喜气洋洋,精神饱满,络绎不绝的路人也没有让华子建稍加的感到热烈的气氛,他过的很辛苦,有一种繁华中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