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刘支书听的多了,领导嘛,有时候是为了过个嘴瘾,有时候是头脑发热,有时候就是安慰一下基层,稳定一下军心,对这样的话,自己可不要太当真。
刘支书斟酌了好长时间也没说话,因为他不能肯定夏文博到底是出于什么意图要修金庙村的路,很明显,这穷山沟里一没有矿产,二没有工厂,三没有大人物要来,凭空地要花那么多的冤枉钱?何苦呢?
再说,在这山上办基地办给谁看,谁到这个鬼地方来参观?从前的基地都是建在公路两边或者说领导一下车就能走到的地方,而今天夏乡长说要到金庙村办点,有那么个必要么?
夏文博差一点就被支书刘旺才的麻木所愤怒了,他也不等支书刘旺才回答就武断地说:“这事就这样定下来,我任期内一定要将这条路修好。”
那口气好象在说,你们等着瞧吧。
刘支书这才抬起头,瞅着夏文博说:“夏乡长是真要弄这事!”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吗!”夏文博冷冷的说。
“呵呵,那到不是,我们啊,主要是被其他领导骗怕了,所以都不敢报太大的希望!要是夏乡长你真心想为我们修路,我们肯定是全村欢呼,坚决支持了。”
听到刘支书这样说,夏文博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点头说:“行,吃完饭到你们村委会去,我们好好的研究一下具体的方案!”
刘支书眼瞅着夏文博雄心勃勃的样子,心里也是激动起来,这修路的事情啊,说了很多年,也想了很多年,看样子这次不会假了。
刘支书当即端起了酒杯,一连敬了夏文博三杯。
吃过饭,临走的时候,夏文博示意让徐主任留下了二百元钱,作为今天的午餐钱,李老三和那个胖媳妇推辞了好一会,最后推不过去,这才收了。
夏文博在刘支书的陪同下,到了村委会,大山里,说是一个村,却要翻山越岭的走很长时间的路,到了村委会一看,连夏文博都感到有点寒心,这叫什么村委会啊,破破烂烂的几间房子,里面也没有什么好家具,村里的账本什么的,都是在墙角用几个纸箱子装着。
“刘支书,你们这个村委会也太埋汰了,村里就没钱收拾一下!”
刘支书也有点汗颜,尴尬的笑笑说:“本来我们就没钱,偶然余出一点,也不敢用在这上面,再说了,我这人也不太讲究,凑合着能遮风挡雨也就成了!”
“呵呵,你倒是心态很好,不过我建议,等你们板栗种植上规模了,路修好了,这村委会还是要想办法规整一下,毕竟也是一级政府嘛!”
“好好,夏乡长的话我都记住了!”
夏文博看看村委会的干部也不多,就三两人,就问:“会计是哪位啊,我们一起算算从这里接通乡道,大概要多少物质,费用和人力。”
“会计?这......他这段时间来不了!”刘支书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更是难为情了。
这到让夏文博有点奇怪,每个村都有一名会计,而且工资是乡政府发的,难道这刘支书在吃空额,没有会计?
夏文博的脸色也略微的有点冷了。
“刘支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支书见夏文博表情不善,也只好牙一咬,说出了原委,这一说,听的夏文博也是目瞪口呆了。
金庙村有会计,姓李,是金庙村的大姓,李会计不仅文化高,是个高中生,而且还是一个村里公认的美男子,一米七五的个头,圆脸,浓眉大眼,皮肤白皙,白皙的,拉得一手好二胡,也写得一手好字,人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农村的,更不像金庙这个山沟沟里的山里娃。
平时的李会计,无论跟谁说话,都温柔无比,从来不耍脾气。爱帮忙,也跟人开得起玩笑,同队里所有的人,不论男女都没有吵过架,红过脸。
今年开春的时候,村里集合了所有劳力,一起修水渠,李会计负责给参加集体劳动的村民记工分,然后按公分给一定的粮食补偿,要说起来啊,记工分的权力可大了。干这样的活都没有统一的标准,同样是挑土,你做能给十分;他做,也可以只给五分。你说这事公平不公平呢?当然不公平。这就是记工的权力,他说了算。所以,谁都不敢得罪他。
也正因为如此,村里来参加修渠的女人们,就开始打起了他的歪主意。
“李会计,今天给我多记两分啰!晚上我去你家里,给你暖被窝,行不行啊?哈哈哈!”队里的杨二嫂,开着玩笑地跟他挑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