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我就仓皇逃出了药店,一口气冲回宾馆,冲进卫生间,将花洒开到最大,用冰冷刺骨的水冲洗。
脑子里来来回回,全是卫砺的话,什么“假装三贞九烈”“这膜该不会是补的吧”等等等等。
季成骂我贱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很委屈,可回想着卫砺的话,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脏,前所未有的脏,比女表子还脏。
女表子出去卖,起码还是为了生活所迫,我呢?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不要脸,自己作践自己。
我失魂落魄地出了浴室,连身上的水都没擦,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就那样倒在床上了,昏一阵迷一阵的,意识一直模糊不清。
不记得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触目所及,全是白色的,雪白的墙壁,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护士,明晃晃的针头闪着耀眼的寒光。
我挣扎着要坐起来,季成寒着脸将我摁回床上,声音冷漠,不带一丝温度:“躺下,别动。”
“这是?”我张了张嘴,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汹涌而出,止都止不住。
“发烧,急性肺炎。”季成别开头,抽回了手,我这才惊觉,原来在昏迷的时候,我一直握着他的手。
心里一暖,又一疼。
护士换了药,一言不发地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季成两人。
“你……怎么会……”我很想问问季成怎么会知道我发烧了,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
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张兰肯定把遇见我的事情告诉季成了,说不定她还天真地以为我跟季成激/情了一夜。季成找到宾馆,发现我高烧昏迷,于是就将我送进医院了。
季成蹙眉,冷冷地瞪我一眼,起身抄起外套,冷冷地说:“你既然醒了,我就回去了。”
说罢,他就毫不留恋地转了身。
我伸手出去拉他,却在手指还没触到他的时候就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