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砺的声音顿时急了起来:“去医院干什么?你不舒服?还是桃子?在哪家医院?”
“我被车撞了,不知道是哪家医院。”
话音刚落,电话就挂断了。
我叹口气,得,这下好,不用跟桃子诉苦压力山大了,五一的比赛,我根本参加不了,五月二十号的出道,也彻底泡汤了。
过了能有四十多分钟,卫砺来了,几乎是撞开病房门,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弹进来的。
“诺诺,你怎么样了?”卫砺一个箭步冲到病床前,额头上沁着一层薄汗,眼里溢满焦急。
我笑笑,故作轻松:“就是脑震荡而已,没缺胳膊断腿的,不要紧。”
“你还笑得出来!”卫砺有些恼火,厉声质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肇事者呢?跑了吗?”
我龇了龇牙,抽了一口冷气:“没有,我让她回去了。”
“谁撞的你?”卫砺皱着眉头,眼神阴狠。
我淡然笑笑:“一个小姑娘,顶多二十岁的样子,算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卫砺冷着脸没接话,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瞪我一眼,气势汹汹地问:“你吃晚饭了没?”
我下意识摇头,一摇,头疼得更厉害了,我忍不住哀叫了一声。
卫砺又瞪我一眼,丢下一句“等着”,急匆匆地站起身走了。
过了没多大会儿,卫砺就回来了,拎着几个打包盒,支起小桌子,把饭菜一样一样拿出来,摇起床头,冷着脸把筷子拍在小桌子上。
我饿得不行,没心情看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抓起筷子捧着碗,慢慢吃饭喝汤。
头疼得厉害,根本不能咀嚼,我尝试了一下,疼得受不了,只能放弃了,喝了一碗汤。
卫砺看了看,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我看卫砺脸色不好,于是说:“很晚了,你回去吧,我也要睡了。”
卫砺瞪我一眼,没吱声。
“你明天还要上班呢,回去睡吧,我没事的。”
卫砺还是不理我,我正要尝试再说些什么,他忽然凑了过来,弯着腰,灯光照在他身上,一重暗影将我笼得严严实实的。
“精力这么旺盛,要不陪我运动一下?”卫砺冷声冷气,目光中满是不耐烦。
我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嘴了。
大概是输的液或者是吃的药有让人昏昏欲睡的副作用,我很快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卫砺不在,病房里守着一位四十来岁的阿姨,见我醒来,笑呵呵地说:“小姑娘,你醒了?肚子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我捂着脑袋问:“你是新来的护工?”
“哎!我叫刘燕,你想吃什么,或者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我说。”
我眨了眨眼,努力适应这一阵突如其来的头疼眩晕。
“我想洗脸刷牙,然后喝点粥。”
刘燕“哎”了一声,连忙用盆接了水过来,拧了毛巾递给我。擦完脸,她又递给我水杯牙膏,让我坐在床上刷牙。
刚刷完牙,嘴上的泡沫还没来得及擦,赵婶急匆匆地赶来了,拎着一个保温杯。
“赵婶?你怎么来了?”我有些惊讶。
赵婶一边支桌子一边说:“昨天晚上卫先生交代,说你在这里住院,让我准备些粥啊面条之类软烂的食物。”她从保温杯里取出一杯冒着热气的粥,转脸对刘燕说,“这里不用你照顾了,你可以走了。”
我礼貌地冲刘燕笑笑:“谢谢你,刘阿姨,我家里有人来了。”
刘燕想了想,放下手头的东西,拿起手机出去了。
赵婶一直在医院里陪着我,晚上卫砺没来,她就在隔壁病床凑合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木林林来了,小心翼翼地问我感觉怎么样,看得出来,对于撞伤我,她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抱歉。
看着木林林单纯可爱的笑脸,我突然觉得,有钱人其实也有好的。
比如木林林,木氏的大小姐,撞伤人会内疚,会补偿,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她哥哥已经把赔偿善后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她还来看我。
“我没事,木小姐,你不用担心。”我强忍着头痛,故作淡定地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