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耳根子火烧火燎的,微微低着头,不敢看卫砺。
卫砺轻笑一声,伸食指刮了刮我的脸颊,取笑道:“那么多年了,还跟我玩害羞!”
我踩他一脚,一溜小跑回卧室,卫砺大笑着追上来,把我摁在门板上,捉着我的下巴,哑着嗓音说:“诺诺,源缘现在有爸爸了,还缺个妈妈呢!”
我呼吸一滞,心潮一阵澎湃,呆呆地说:“这个……会不会……太快了……”
卫砺闻言,哈哈大笑,点了点我的鼻子,满眼宠溺:“好!依你,慢一点,成了吧?”
他把我紧紧地搂进怀里,叹息着说:“诺诺,我不逼你,我等你心甘情愿嫁给我!”
握心里一热,忍不住攀住卫砺的脖子,主动将唇凑了上去。
一夜缠绵。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身下一片黏腻,小腹挺疼,一坐起来,就感觉到某处有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定睛一看——我的妈呀!全是血,跟命案现场似的!卫砺侧身抱着我,肚子上也染了不少血,好像被人捅了一刀子似的。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挪开卫砺的手,趁着他还没醒来,溜到卫生间清洗了一下,收拾妥当之后,我也不敢回去睡了,看着床上和卫砺身上扎眼的血迹,我基本上已经可以预料到我的下场了。
我下楼煮了一碗红糖姜茶,喝完之后,才刚刚五点钟,时间还早得很,便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迷迷瞪瞪的,居然睡着了。
我是被卫砺揪着耳朵揪醒的,一睁眼,就见那货眉头皱得死紧,眼睛瞪得溜圆,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那脸冷得啊,简直能刮下来一层冰碴子。
“程诺!你干的好事!”卫砺咆哮,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我抖了抖,死鸭子嘴硬:“我我我干嘛了?”
“干嘛了?!嗯?!你居然有脸问干嘛了?!”卫砺揪着我的耳朵,使劲往上提,我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力道抬头,半拉身子都撑起来了。
“我我我没干啥呀!我就是……就是下来看会儿电视嘛!”我哭丧着脸,不敢认罪。
卫砺其实是有点小洁癖的,我把姨妈血蹭他身上,一声不响地自己溜了,他不打死我,那绝对是真爱。
“你特么吓死老子了!我特么一睁眼,就见满床血,满身血,你人又不在,我还以为你特么自杀死外面去了!”卫砺气冲冲地咒骂,语言很恶毒。
想想那个场景,一睁开眼睛,就见自己一肚子血地躺在一张染了血的床上,是挺瘆人的哦!
我一只手抓住卫砺的手,尽可能不让他把我的耳朵揪得太高,一边可怜兮兮地求饶:“我来大姨妈了嘛!又不是故意的!”
卫砺气得不行,冲我大吼:“那你倒是叫醒我啊!你知不知道,老子差一点被你吓得心脏骤停!”
我缩了缩脖子,我哪敢啊!要是叫醒他,他指不定怎么收拾我呢!
因为来了例假,卫砺天恩浩荡地放我在家休息,睡了大半天之后,感觉好些了,肚子不那么疼了,卫砺还没下班,我百无聊赖,就让月嫂把源缘抱过来让我看看。
小家伙长得白白嫩嫩,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含着水汽,雾蒙蒙的,特别可爱,真的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心都能萌化了的。
忍不住想起了昨晚卫砺对我说的话,源缘还缺一个妈妈呢!捡她回来的时候,我就决定了要当她的妈妈,现在她成了卫砺的女儿,那我跟卫砺……
心里有些甜甜的,暖暖的,像有春风吹过,春花开过,明媚得简直跟四月底的春光似的。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一切好像水到渠成似的,渐渐的就不反感卫砺了,甚至不反感从他口中说出的“小/弟弟”“儿子”等等敏/感字眼。
大约是因为这个孩子吧,她的身世比我还可怜,我受过的那些苦那些痛,决不能让她也受。我特别想给她一个完整的家,给她一份完整的爱,让她无忧无虑地快乐成长。
说起来真的很奇怪,这孩子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抱着她,我却觉得特别满足,内心特别平和,有一种淡淡地幸福感充盈涌动,不激烈,但很真实。
晚上卫砺回来的时候,我正抱着孩子喝/奶,他先亲了亲我,再摸摸孩子的小脸,笑道:“倒是挺胖,像个小猪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