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我告诉Nike,Elsa跟卫砺勾结了,两个人商量好了同时把自己作病,住进同一家医院同一间病房,然后让我亲眼看到卫砺吐血昏迷,再让我把自己作骨折住院?
我叹了无数口气,还是没想到该怎么给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算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别说了。”桃子叹口气,一脸郁闷,“讲真,这事儿很不对头啊!卫砺跟Elsa怎么可能那么巧,两个人就当了病友呢?”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卫砺是胃出血,Elsa是发烧,这两种完全不搭边的病,都不是同一科的,怎么可能住到同一间病房去?明摆着他俩串通好了动手脚,挑拨离间我和Nike的感情啊!
可要命的是,我的的确确受了挑拨。是我自己追出去的,是我自己摔伤的,没有人强迫我,更没有人推我,完完全全都是我自己太慌乱,以至于脚崴伤了都不知道,甚至连源缘都抛之脑后了。
Nike不跟我急眼,鬼都出来了!而我,百口莫辩!
就像当初,卫砺受了纪蓉的挑拨,我千憎万恨,因为卫砺的确错了。现在风水轮流转,我犯了错,不知道Nike要怎么收拾我呢!
我惴惴不安,身上又疼得要命,真是欲哭无泪,不料,就在我绞尽脑汁想怎么委婉地告诉Nike这件事的时候,桃子的手机响了。
桃子骂骂咧咧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了,讪讪地把手机递给我,弱弱地说:“Nike的电话。”顿了顿,又说,“自求多福吧!”
我咬了咬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硬着头皮接了,就听Nike语气焦灼地问:“桃子,你跟诺诺在一起吗?她手机怎么打不通啊!”
“额……我手机摔坏了……”我深吸一口气,弱弱地说,“不小心摔了一跤,手机报废了。”
“人怎么样?没事吧?”Nike的语气明显慌了,“你现在在哪儿?”
“额……有点小事……三院,十四楼,29号病床……”我尽可能放缓慢语气,力争让自己不那么紧张。
电话“啪”的一声挂断了,干脆利落,连多说一个字的机会都没给我留。
我的心顿时七上八下的,深呼吸了好几次都没能平复下来。我哭丧着脸,冲着桃子干嚎:“完蛋了!桃子!这下我死定了!Nike非弄死我不可!”
“到底是怎么回事?”桃子皱眉,问道,“你好歹先跟我串一下供啊!”
“Elsa发烧了,我带源缘来打预防针,顺便把她带上看病,她就住到卫砺隔壁病床去了,然后我就见到卫砺了,然后卫砺吐血昏迷,然后送去急救,然后我就跟着……”我唉声叹气,欲哭无泪。
“长话短说行不行?那么多然后,你想急死人啊!”桃子急匆匆地打断我,抬手看了看腕表,“我可告诉你,Nike如果是从公司里赶来的话,不超过三十分钟就能到,你再磨磨蹭蹭的,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抽了抽鼻子,长话短说:“就是我跟着医护人员跑,脚崴脱臼了,没察觉,后来想回来的时候,一站起来,脚疼,摔了一跤,手撑在墙上,胳膊肘脱臼了,摔到地上,上臂骨折,就是这样。”
“你还真行!脱臼了居然不知道!你是木头做的吧?”桃子咬着牙,一脸恨铁不成钢。
我叹口气,真心不知道该怎么说,卫砺大口大口地吐血,直接吐晕过去了,半死不活的,我亲眼所见,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跟出去之后,我的确记得脚崴了一下,可是当时并没有感觉,心里记挂着卫砺的死活,只想着赶紧跟上去,还顺顺当当地下了楼,走了很长一道长廊,才来到手术室外。
“橙子,你……该不会还爱着卫砺吧?”桃子突然沉着脸问,神情特别严肃,跟开人民代表大会似的,一点儿开玩笑的成分都没有。
我想也不想,脱口反驳:“开玩笑!我特么脑子里装满了豆腐渣啊!爱卫砺?别闹了!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他!不!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爱他!”我越说越愤怒,越懊恼,忙不迭地摇着头改口,“不对,我下辈子、下下辈子根本就不要认识他!那种渣男中的战斗机,我特么瞎了眼才会爱他!”
“橙子,你太激动了。”桃子皱了皱眉,眼神中的严肃渐渐转为沉重,“你不该这么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