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不知道大皇子下手可狠了,若珺姐脸上还有肿起来的指印呢。”
弘筹听到了这句话,付之一笑:“明天请她来吃顿饭,就当我代表金国,代替大皇子向她赔礼道歉。”
桑木格太单纯,她根本没有空间多加想象,而弘筹从来没觉得自己善良,他想要的最终一定会得到,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
这个宴席很小,只有他们三个人,桑木格中途被人叫了出去,一时间只剩弘筹,怡然微笑看对面坐立不安的少女。
楚若珺又不傻,只因从小接触的都是些单纯热忱的人,就以为世界上虽然有坏人,但还是好人更多一些。
时至此刻,她无法再继续以为误会了这个男人昭然若揭的企图。
“你看起来,好像很怕我?”
楚若珺不说话。
“我有什么好怕的?”他佯装不解,故意问。
“你......”沉默片刻,楚若珺坚决抬头,“你请我来,并不是想要赔礼,你对我有不好的想法,你想得到我,我看的出来。”
弘筹喜欢于她的直接,觉得有趣,轻笑一声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出来跟我吃饭?”
楚若珺直视着他眼睛:“因为早晚都会有这么面对面的一天。”
她并没有说错。
弘筹怡然一笑,整个人放松地往椅背一靠,是心理上制伏对手的姿势:“你知道我是谁,就该清楚激怒我的后果。”
“后果是大陈俘虏的性命?”楚若珺挑眉问道,“还有林长天的性命?”
弘筹一饮而尽杯中酒,朝她一亮空杯,漫笑道:“是的,你说得对。”
楚若珺气地红了眼眶,起身就走,到门口却被人挡住,“楚姑娘,将军考虑到你一个女人和陈国俘虏住起来不方便,特意为你新建了一个营帐,离脱不花公主不远,也方便你们经常见面。”
楚若珺回头,看着弘筹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卑鄙,她在心里恶狠狠的吐出这两个字。
弘筹嘴角带着笑,并不说话,只是看着她气咻咻地跟着亲兵走了。
他并不着急现在就去找她,金翼见他一个人便走进去,说道:“四哥,父皇让你过去。”
弘筹抬起头看了金翼,“我知道了。”
金翼不屑地撇了撇嘴,又说道:“肯定是四哥将大皇子关起来,大皇子派人禀告父皇了,父皇要是问起来,四哥难道说,因为大皇子动了楚姑娘么?父皇要是知道为了一个汉人女子而兄弟反目,一定会怪罪你的。”
弘筹闻言却是冷笑,道:“怪罪又怎样,父皇敢用什么方法处置我?”
是啊,就算他弘筹软禁了大皇子,父皇又能拿他怎么样?按照宫规处置他,怕是不敢也不能。
既然不能拿他怎么样,那弘筹便有恃无恐,父皇多半会说他这件事做的不好看,大皇子实在是没有面子。
金翼看着弘筹,道:“那大皇子还敢告状,这次我们摆明了就和他玩横的,让他知道,无论找谁告状,都不好使。”
弘筹瞥了他一眼,露出些许无奈的微笑,说道:“我没时间对付那些皇子,大皇子那样的人,整日里装的很厉害,实际上就会欺软怕硬,以前清楚我们惹不起,所以不会招惹咱们,谁知道他这次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等到从父皇那回来,你再去好好敲打敲打他。”
金翼笑了两声,跟着弘筹往外走,他看起来很喜欢弘筹教给他的任务。
他们一起赶过去,果不其然,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大皇子。
金翼本以为皇上叫他们是因为大皇子而兴师问罪的,谁成想却是召集了各部的将军来商议军事。
弘筹头也不抬地说道,“大皇子能听得懂军事吗?”
皇上瞪了弘筹一眼,可惜他没抬头,金翼倒是笑了笑。
“据探子回报,沈颐已经预料到我们要攻打长平城,已经把人马散开,分布在从金国到长平城的几条必经之路,且都是险要之处,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还请各位将军畅所欲言。”
众将一时沉默,金翼低头看着地图,手指在防守最弱,也是路途最远的地方划过,沉声道:“还是走这条路比较好。”
皇上抬头问弘筹:“你怎么看?”
弘筹挑了挑眉,答道:“说的不错,我们不如兵分两路,一路走最远,一路走最近。”
金翼击案道:“好,就这么打算。”
他看了一眼大皇子和弘筹,又问道:“那谁去走最近,谁又走最远呢?”
众将心里均明白,最近的那条路兵力最强,最远的那条路兵力最弱,而最近的那条路地形险要,想要攻进长平城并不容易,如果能做到,那就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