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识这个女孩这么多年,大部分时候她都直率了当,聪明又傲娇,但是只要涉及到沈颐,她的脑子就像被吃了一样,反反复复,犹犹豫豫,林长天看在眼里只想把她打一顿。
我希望和你呆在一起聊天,聊什么都好,不要和我聊你喜欢的人。
没有谁会真正喜欢做朋友,只是爱情无望,就让友情来替我圆谎。
林长天注视着她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
沈颐坐在桌前,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地点在桌面上,他早已知晓姜国暗中接近金国,意欲两国联手,瓜分陈国。
他深思熟虑之下,写了一封书信,详细的谋划了两国联合吞并姜国的可能性,陈国夹在两国之间,可以让金国借路而行,助他们一臂之力,并且不收姜国任何一座城池,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帮金国吞并姜国,只要他们放了陈国的战俘。
而姜国,绝对不会甘心不要陈国的一座城池,一分财宝。
相比之下,自己提供的诱惑明显更大。
如果弘筹接受了自己的提议,那么陈国将不用再废一兵一卒,保住江山社稷。
金国也会付出更小的代价,得到更大的土地。
乌木杖的声音清晰地砸在地上,沈颐面无表情,静静的恭候太后。
“皇上,你的本领,是越来越大了。”太后的声音冷入骨髓。
沈颐眉宇间皆是淡然,“儿臣没想到,母后这么快就到了。”
“哀家也没想到,你这么平静。”太后的声音极为冷淡,“你的计划,哀家都知道了。”
“母后有何高见?”沈颐声音清冷,看都没看她一眼。
“你可知你这样做,就是引狼入室!”太后的声音忽然激烈起来,“自古以来,就没有人会让出自己国家的道路,让那群虎狼之邦进来。”
“那我就做第一个。”
“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不是假意合作,其实和姜国暗通,目的是为了进入我国内腹,更容易的攻打大陈。”太后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这个方案太危险了,哀家不能置子民的安危于水火,哀家不同意。”
“使者已经到达金国了,这会,应该往回赶呢。”沈颐看了她一眼。
“沈颐!你怎么这般自作主张。”太后瞪他,“哀家绝不会由着你胡作非为。”
“母后,您心里想着什么,儿臣明白。”沈颐似笑非笑,“母后明言吧。”
“那哀家就挑明了和你说,金国一旦接受了你的计划,你可曾想过身在姜国的景阳公主的安危啊。”太后满脸痛心疾首,“你们都姓沈,都是先皇的血脉,景阳公主可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啊。”
沈颐眸光微敛,“那么,母后您说,我们该怎么办,牺牲一个女子的性命换来国家安定,不是功德一件吗。”
“你......”太后被他噎住。
“如果和金国正面交锋,又会死多少人,又会失去多少城池!”沈颐面无表情。
“不一样。”太后摇了摇头,“不一样。”
沈颐刚想开口,却听见太后苦笑,“保家卫国是男儿郎的事情,我们大陈不是男尊女卑吗?不是看不起女人吗?现在怎么要一个女人拯救国家了,啊......?”
“儿臣没有这样认为。”沈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正是儿臣觉得男女都一样,所以让女子牺牲生命,很正常。”
“荒唐!”太后没好气,手里的乌木杖在地板上砸出沉重的声响,“你是哀家一手扶上皇位的,哀家没有想过,你竟然如此薄凉,今天你可以将姐姐的生死置之度外,明日你也忍受不了太上皇回来吧!”
“儿臣绝无此意。”沈颐的语气露出太后误解了他的意思。
太后冷笑,“王之遥死里逃生回到大陈,去后宫找到先皇后,商议营救太上皇的事情,你就不想召见他,问问你皇兄的情况?”
“哦?”沈颐做出毫不知情的样子,“竟有此事。”
“你少给哀家揣着明白装糊涂!”太后沉着脸。
“朕最近公务繁忙,对此事毫不知情。”沈颐陈恳的看着她,“况且,他又没有直接来找朕。”
“住口!”太后说来就气,“哀家明白,身为皇家子孙,哪有不渴望龙椅的道理,否则历史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兄弟残杀,哀家对你别无所求,只要你派人将太上皇接回来,哀家绝对不会逼你让出皇位。”
沈颐面无表情。
“哀家的身体确实不好,这些政务早就不想管了,你要借路给金国也罢,能不能派人,先将景阳救回来?”太后的脸色发白,一改刚才威严的面容,声音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