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冷笑一声,沉声道:“让他进来。”看来自己撒的网终于可以收一收了,虽然这时间让他等的久了些,但好歹见着成效了。
元宝带着青檀进来,青檀一见着齐恒便伏地叩首,哭道:“请皇上为我家娘娘做主啊!”
“你且仔细道来。”齐恒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回皇上,近日贵妃娘娘一直觉得身子不大好,月事,月事总不停,便传了太医来瞧。不想太医却说娘娘许是用的熏香中麝香成分含量太多,这才会这样。可是皇上知道的,我家娘娘向来只用迦楠香的,从没用过什么麝香,这才想起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用皇上赏赐的玫瑰膏。本来只是让太医瞧瞧,可太医瞧后却说这里面的麝香含量极重,用久了对身体实在大有损伤。皇上明鉴,贵妃娘娘自有孕后便一直在用这玫瑰膏,而太医也说若是孕妇用这个必然会造成滑胎。皇上,我家娘娘腹中的皇子乃是为人所害,求皇上为我家娘娘做主啊!”
齐恒冷笑:“照你这么说,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是朕亲手杀死的不成?那玫瑰膏可是朕差人送去凤寰宫的。”
“不,不是的。”青檀慌忙解释道,“奴婢绝无此意,奴婢去太医院问过送这玫瑰膏来的医女,那医女说这东西是翊坤宫的柔止姑姑让她送来的,还说是皇上让她交给医女,让医女亲自送去的。皇上,此事事关重大奴婢不敢妄自揣测。只是我家娘娘的丧子之痛,还望皇上替我家娘娘讨个公道啊。”青檀伏地,痛哭失声。
齐恒被她哭的心烦意乱,长袖一挥,“元宝,去,将皇后和贵妃都传来,还有,去太医院把王院正叫来。元宝,你亲自去一趟凤寰宫,将那玫瑰膏取来。”
“是。”元宝领命,转身出去。
“谢皇上谢皇上!”青檀大喜过望,忙叩头。
不多时,皇后和贵妃都来到了承乾宫,双双对立,皆是各怀心思。
王院正接过元宝手中的玫瑰膏,闻了闻,道:“这里面的确有麝香。”
“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闻言,裴栖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然后指着宋子衿质问道,“皇后,你为何要害我?我一向敬你,可你竟然,竟然……”
“娘娘。”青檀跪在裴栖迟身边扶着她,也跟着掉眼泪。
“皇上,臣妾冤枉啊!这东西是臣妾让送去的没错,可是这是从医女叶无欢身上掉出来的,臣妾质问之下她说是要送去凤寰宫,臣妾只不过过了一下手,此事与臣妾根本毫无关系啊!”宋子衿也跪下辩解道。
“这东西既然是皇上让那叶无欢送来的,又怎会落到皇后你的手中?皇后,你不觉得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了吗?”齐恒言语中尽是冷意。
“那是因为叶无欢有违宫规,臣妾罚了她,但念在她刚刚被罚有伤在身短时间内又不能替皇上跑腿,这才让人替她送过去。臣妾本是好意,怎的却变成了恶意?皇上明察,臣妾怎么会做那谋害龙子的事情呢?定是有人嫁祸给臣妾!”
“嫁祸?皇后你乃是后宫之主,谁有胆子敢嫁祸与你?”裴栖迟指着宋子衿痛心疾首的问道。
宋子衿白了脸,想辩解,但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怒道:“裴栖迟,你莫要信口雌黄!”。
“是是非非,想必皇上自有论断!”
“皇上,您不要偏信贵妃,此事定是那叶无欢所为,臣妾是冤枉的啊!”
“叶无欢?太医院的叶无欢早就失踪了,难道皇后心里没有个谱吗?”
“怎么会?叶无欢即便失踪,那与我何干?难不成贵妃是想说,我堂堂后宫之主,还会去与那小医女过不去了?”
“是与不是,皇后自己心里明白,臣妾可是听说,皇后曾将叶无欢召去平白无故的就打了一顿呢。”
“贵妃你!”
“皇上,臣妾死不足惜,只是可怜我那未出世的孩儿。这毕竟也是皇上的骨肉,若是就这样被奸人所害,实在冤枉啊!”裴栖迟哭的声泪俱下。
“够了!”齐恒终于淡淡的开口,打断了两方的争执不休,“此事事关龙子,不可仅凭一面之词就妄作推论,元宝,传令下去,让宗人府的吕望彻查此事。”
“是。”
“好了,你们都先回去,清者自清,此事朕自有主张。”
宋子衿还想说些什么,但裴栖迟却是适时的打住,起身行了个礼转身离开,宋子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咬牙离开。
待众人退去,齐恒才勾了勾嘴角,笑得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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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回到凤寰宫,青檀便不解的问道,皇上此举,莫不是偏袒皇后?
“皇上心思难测,本宫也不明白,他为何将此事交由宗人府查?”裴栖迟也是不解。照理来说,这事应该交由尚宫局调查才是,宗人府不过是掌管人员流动等,虽然有时也会配合尚宫局调查事情,但并非主管。此次皇上之举,的确让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