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并未去御书房或者回自己的承乾宫,而是又去了弦歌的长乐宫。
他进去时,见弦歌还睡着,不由得皱了皱眉,这都已经快午时了,怎的还在睡?齐恒在床边坐下,正要伸手去摸弦歌的额头,她却突然转醒,见到眼前的人呢喃了一声:“你回来了?”说着揉了揉眼睛,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是不是哪儿不舒服?”齐恒将她扶起来,却发现她的手烫的吓人,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顿时脸黑的吓人,“生病了怎么不知道说?”说着,大喊一声让元宝立马去请太医来。
“是么?”弦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掀了被子就要下床。
“又要做什么?”齐恒将她按住,看他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弦歌觉得自己若是再不听话那他估计就要发火了。
弦歌想了想,瘪嘴:“我想出去透透气,屋里地龙烧得太足了我快闷死了。”
看着弦歌瞪着一双水漉漉的眸子盯着自己,一脸委屈的样子让齐恒几欲喷薄而出的怒火就这么偃旗息鼓,或许弦歌自己本人都没察觉到,每每她这样一脸委屈的盯着齐恒时,他都会败下阵来。于是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柔声哄道:“你闷是因为你在发烧不舒服,听话,待你好了我便带你出去透气。”
“当真?”弦歌不满的噘嘴,明显脸上写着“我不信”。
“君无戏言。”齐恒耐着性子哄道。
“那我想出宫玩。”弦歌也不知道是烧糊涂了还是怎么的,今日显得尤其乖巧,不仅没有和齐恒吵嘴闹别扭,反而还撒娇,顺着齐恒的杆就往上爬了,这让齐恒既新奇又心疼。
不过齐恒倒也没有因为弦歌的乖巧而放松警惕,一听她说要出宫玩,脑中顿时警铃大作,“出宫做什么?”
“哼,我就知道是哄我玩的,什么君无戏言,都是胡说八道。”
“……”
“你走开,我想看到你!”弦歌彻底不正常了。
“皇上,王院正来了。”门外传来元宝的声音,齐恒忙叫他进来。
王院正进来,依着规矩行了礼,起来时看见床上的弦歌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就将目光转向旁边的齐恒,但在看到齐恒似笑非笑盯着自己时,王院正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就腿软跪了下去。最后还是弦歌开口打破了沉默:“王院正啊,好久不见。”
王院正抽了抽嘴角,山羊胡子也跟着抖了抖,不自然的回道:“是,是,弦妃,弦妃娘娘。”可就在他要低头时,却不想看见了弦歌露在外面的玉足,和脚踝上的锁链,不由得惊了一下。
“您看上去气色不大好,是病了吗?”弦歌问道,
“……”王院正觉得自己冷汗都快掉下来了,慌忙撇开眼神,却又撞上了齐恒略带警告的眼神。王院正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齐恒慢条斯理的拉了被子,将弦歌的玉足给遮住了。
屋内的气氛一度变得极其尴尬。
“好了,先别忙着许久,王院正,先替她瞧瞧,烧的有些厉害。”终于,皇帝陛下开口了,王院正这才松了一口气,从药匣中拿出丝线系在弦歌腕上,开始悬丝诊脉。
只见那王院正握着那丝线一头,过了一会,眸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瞧了一眼弦歌似是在向她确认什么,后者垂了眼眸,点了点头。然后王院正脸上的惊讶更甚。
这两人的互动让齐恒心中莫名的不安,好像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似的,他向来喜欢将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中,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爽。
尤其这还当着自己的面。
王院正皱着眉头诊了好一阵子,这才松开那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