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机喊停很及时。
就在他们四人都停下的时候,那小船也微微晃动了一下。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从小船的船舱里走了出来,让赵玄机等人极其惊愕。
看上去大约接近四十岁的年龄,但实际上很可能会更年长。穿着一身白色的东方传统练功服,脚踩一双朴素的传统布鞋,但却给人一种无法企及的高人风范。
容貌是中上等之姿,事实上这个年龄能保持到这种状态已经堪称极品,年轻时代更应是极其出众之辈。高挑个儿,瘦长脸儿,高鼻梁,柳叶眉,一双眸子明亮如星,乌黑的秀发盘在脑后一丝不苟。
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船头,适意地背负双手,任凭海风将她松散的衣服吹得飘飘起舞。
于是在月光辉映之下,自然而然产生一副飘逸出尘之态,宛如下凡的仙子。
而且这个女人看似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气机,整个人仿佛已经融入到了夜色之中。似乎她就是背后那片海的一部分,是这天地之间的一份子,完美融入毫无窒碍。
不是说杀机,而是气机。就好像赵玄机当初躲在金鼎山庄之外,明明眨着眼睛、自然呼吸,但鸟雀却还是会从容落在他的身上。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仿佛自己就是天地的一部分,而鸟雀也只把自己当作了一棵树、一根草、一块石。
只是在那种状态下,赵玄机总是要退出来的,不可能随时保持。小树更是很难轻易进入,每次进入这种状态都像是撞大运——但这已经是相当难得。
可是眼前这个奇怪的陌生女人,却仿佛可以随时保持这种状态,自然而然毫无刻意。
这就惊人了,要知道赵玄机不仅屏蔽气机的功夫厉害,他感应气机的能力同样超凡。可就算他如今近在咫尺,却还是不能从这个陌生女人身上感觉到任何气机。
简直可称恐怖。
至于刚才让赵玄机所感应到的,则是危机感而并非气机。危机感这东西更像是第六感,完全脱离了耳鼻口舌身意。就好似当初在游轮上初次遇到阿迪颂,相隔那么远肯定听不到任何动静,也感应不到任何气机,但就是因为本能察觉到有生命危险,所以赵玄机才躲了过去。
这次也是一样。
所以说,在赵玄机惊讶于这个白衣女人的可怕气机屏蔽功夫的时候,这女人也同时暗暗赞叹着赵玄机的危机感应能力。
“不知阁下是……”赵玄机不由得问。就目前来看,是敌非友的可能性大。而要是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女人占据着这艘小船,那么赵玄机还真不敢确定能轻易夺回小船。
虽然没打,虽然这女人连一丁点儿气息都没绽放,但赵玄机就是觉得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这女人仔细盯着赵玄机看了看,微微点了点头:“你们两个的功夫还不错,难得是身法和意念配合得巧妙默契。”
声音中正平和,从容有致。
小树摇了摇头:“夸奖就免啦,你到底是什么人呀,看起来好像有点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