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兴愣愣地看着他,有些意外。说到钱,周卫星跟刚才像变了一个人似地,毫不含糊地说:“因为我最危险,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要是我被抓进去,绝对不会把你们说出来的。”
李敬兴有所醒悟,哦,这样不行,我不能把危险转给自己的同学,也不能让林晓红瞧不起我。我要迎难而上,挺身而出,不能畏畏缩缩地躲在后边,既想要钱,又怕危险,这像什么啊?
想到这里,他说:“周卫星,我想了想,觉得不能让你去冒险,那样出了事,我怎么对你爸爸妈妈交待?这险还是我自己去冒,你只要帮我打个电话就行了,我给你一万元报酬,怎么样?”
周卫星呆呆地看着他:“好吧,那怎么打呢?”
李敬兴从包里拿出两张复印件:“这个复印件,我放在你这里。你这里附近,有没有让人送钱过来,比较安全可靠的地点?”
周卫星作沉思状,李敬兴果断地说:“我们都想一想,两天后,我到你这里来,具体操作这件事。”
说着就告别出来,急匆匆往回赶。第二天上午上班后,他先给林晓红发微信:信已发出,请注意他的反映,有情况及时告诉我。
然后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有些紧张地等待事态的发展。
还有六天,这个工程就要开标,必须在开标前完成这件事情。如果成功,就拿了钱,到江浙一带去找个中等城市办公司创业,然后等待林晓红过来,两人一起开始新的生活。
要是不成,而且事情败露怎么办?那就会遭遇不测,不是受到伤害,就有牢狱之灾;不是亡命天涯,就是爱情泡汤。
但人的命运,有时就决定于自己的一个行为,或者他人的一个态度,常常很难预料。他真的不知道这几天内,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和林晓红的命运会出现什么样的转折。
本市的信,快的一天就能收到,慢的两天肯定能到。所以第一天,一切正常。第二天,他从上午九点钟起,就开始紧张起来。
看似默默地坐在办公桌边工作,其实他的神经却绷得紧紧的,密切关注着周围的动静。尤其是上面决策者楼层上的反映。
本来,他可以通过马小宝的反映,来掌握这件事情的动态,但马小宝今天不在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两男两女,此时都在不声不响地忙自己的事。他只有等手机微信,林晓红把信息传递给他,他好根据情况作出下一步行动的决定。
一直等到下午三钟,林晓红才给他发来微信:有动静,他暴怒,注意!
李敬兴看后,立刻删除,知道韩少华已经收到了他的信。但暴怒,这两个字却让他猜想不止,他是把信撕了,还是拍桌骂娘?他会如何对待呢?是报案,还是准备给钱?
下班以后,林晓红又给他发来一条微信:有事,请速回电。
他马上给她打过去:“什么事?”
林晓红说:“那个姓颜的副行长要单独请我吃饭,我已经赶过去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呃,你到八点半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记住,不要忘了。这样,我才说有急事,脱身出来。”
“好的。”李敬兴真想陪她一起去,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就憋住了没有说这个话。
“另外,下午四点钟的时候,我看见公司现金会计急匆匆到韩少华的办公室里去。”林晓红喜孜孜地说,“我估计,可能是韩少华让她取现金。因为韩少华暴怒地吼了几声后,就平静了下来。他可能考虑化钱消灾,化些小钱,息事宁人。真这样的话,我们就有希望了。”
“哦。”李敬兴也有些欣喜,“那星期天,我就采取行动。喂,他怎么个暴怒法?你告诉我,我要判断一下他的想法和态度。”
林晓红说:“大约下午两多钟的时候,韩少华来上班。他开门进去不久,办公室负责信件收发工作的副主任走过去,给他送几封信。大约是看了你的信,他突然大叫一声,就骂骂咧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