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口喘着粗气,慌张地在水面找寻,目光从河水深处掠过时,隐约看到一个黑点儿。一开始她还没在意,可是那黑点儿越晕越大,让她不得不将注意力集中在它身上。
俄顷,在终于发现那是一条又细又窄的渔船后,蒋惜惜的心猛地一抖,张开双臂拼命挥摆,声嘶力竭地冲它的方向高呼,“救人啊,快救人啊。”
幸运的是,船夫听到了她的呼救,船头忽然调转方向,朝着她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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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惜惜抓住船桨爬到小船上,甚至连声谢谢都来不及说,便四仰八叉地躺倒在船舱中,拼命地呼吸着暗夜中潮湿的空气。
过了一会儿,她头顶上方探出一张憨厚的笑脸,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递了只水囊过来,“姑娘,渴了吧,先喝点水,我这里还有些剩下的干粮,一会儿你歇好了,填饱肚子了,我再把你送到岸上去。”见蒋惜惜接过水囊,大口大口的喝着水,他便走到船尾,从一只破旧的木箱中窸窸窣窣取出只油纸包,将它搁在蒋惜惜身边,嘴里还说道,“你别嫌弃,这馍馍早就冷了,多少吃上一点,你这一身的衣服都湿透了,不吃点东西怕是要着风的。”
蒋惜惜坐起身,感激的看了男人一眼,道了声谢,便不客气的抓起馒头啃了起来,可是这一口咬得太大,噎在了嗓子里,下不去也上不来,她捶胸顿足了半天,才想起抓起水囊喝水,总算是将那块大馒头冲了下去。
男人被她的模样逗得笑起来,“姑娘,你慢着点儿,不着急,别把自己噎坏了。”
蒋惜惜不好意思的冲他笑笑,“大哥,今天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我许是要冻死在河里了。”
男人见她冻得脸色发青,嘴唇发白,忙从船尾变戏法儿似的搬出一摞被褥,“给,你先把这被子披上,现在一天凉似一天,可不比一月前了。”
蒋惜惜挥手,“不成不成,这是你的被子,弄湿了你晚上盖什么呢?千万使不得。”
“我皮糙肉厚的,和衣睡一晚也就得了,明天太阳一晒,马上就会干的。”男人边说边走过去,把那床被子照她肩头一压,这才重新坐回来,“好了,这就暖和了,不会被冻着了。”
蒋惜惜摩挲着那床柔软的被子,鼻子一酸,突然落下泪来。见状,男人吃了一惊,手忙脚乱的拿了块破手绢递上去,嘴上只说着别哭,其它词汇却一个都说不出来。
蒋惜惜点头,“我没事,只是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时候我皮得很,有一次不小心掉进河里,我爹也是用一床被子把我捂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