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这个叫十七的是他爹和他娘在军营里通奸生的。”
“可不是吗,今天府上的人都在说……他爹还是个卖国贼!”
“啧啧啧,本来瞅着这小子话不多老实能干,没想到是个淌着逆贼之血的贱骨头。”
……
那日十七从院子里被搬回来后就被关进了柴房,大管家吩咐让他禁闭三天闭门思过不准出来,也不允许任何人给他送水或者是吃的。
王顺当众体罚十七的事儿一过,这后院的下人们就像炸开了锅似的议论纷纷。
也不知是谁先散播出了十七的身世,一时间雌黄信口,流言蜚语。每个人路过柴房的时候都忍不住驻足瞧上一瞧,又一脸鄙夷地离开。
在赵国,卖国求荣其罪可诛,理当株连九族。其中有些年龄小而免于一死的罪臣之子,男的世世为奴,女的代代为娼。原先还有些同情十七的下奴们现在纷纷同仇敌忾,大管家也已经下令了,从即日起十七是府里最低贱的奴隶,普通下奴也可以随意差遣使唤。
十七从被带进柴房开始就一直昏迷不醒,并不知道他虽离开了狼穴却又跳进了虎坑。
他蜷缩在铺了薄薄一层干草的地板上,老旧的木门不严实,冷风呼呼地往里面灌,冻得十七嘴唇发紫。此刻,他果露在外的皮肤已经没有一块是完整的了,有些破烂的口子被风干开始结痂,血腥的味道引来了不少蝇虫盘旋。
是夜。
睡梦中的十七只感觉浑身滚烫得难受,手脚又冻得发抖。显然,受了重伤又在冰天雪地里挂了一下午,十七身体再强健仍是扛不住,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