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看看小顾的礼物。”
在众人的带领下,禾淑离到了他们的卧房。所有人的礼物都整齐的堆在地上,禾顾的最显眼,直直立在墙上,包装还没有拆开,米白色的包装纸上挂着喜庆的粉红色蝴蝶结,别着一封信。
“妈妈,谢谢你带我带到这个世界,谢谢你这么疼爱我把我照顾到这么大,谢谢你给我这么温暖快乐的家。妈妈我爱你,生日快乐。儿子禾顾。”
禾淑离抱着信嚎啕大哭,无力的坐在地上把这么多天憋在心里的痛苦和心疼都发泄出来。他的儿子,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怎么被别人伤成这个样子。其他人早已悄悄退了出去,房间里回荡着禾淑离歇斯底里的哭声。
哭累了,禾淑离亲手解开禾顾的礼物,被禾顾认真精细的画震惊。要付出多少努力,耗费多少时间才能完成这么庞大的一幅画,她终于懂了为什么前些日子禾顾突然迷上画画,没日没夜练习握笔,调色不肯睡觉,甚至有几天手抽筋拿不稳筷子。因为他那么早就开始准备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了。她儿子的天赋从来不是天赋予的,是他日日夜夜的努力和汗水换来的成果。
禾淑离放下心里的苦闷,豁然开朗。小顾这么努力的孩子又怎么甘心在黑暗里困着一辈子呢,他一定会醒来的,他一定会打破黑暗,重新回到他们身边。
解开了心结,禾淑离果然又成了以前那个无坚不摧的人。与家人谈笑风生,享受前几天没能过上的迟来的生日。
在薄家吃完饭,禾淑离回到房间把每个人的礼物都拆开。坐在床上仔细阅读每个人的祝福和心意,摆了一床的礼物。
薄凌从浴室出来就看着禾淑离穿着睡衣放松的躺在床上,脚挂在墙上舒服的摇晃,手里拿着自己写的那封粉红色告白信痴痴的笑,另一只手抱着读书的薄欢。禾西西则穿着禾淑离的的高跟鞋,歪歪扭扭的扶着墙壁站在镜子前给自己涂口红,因为把握不好力度给自己画了一个超大的红唇。
“爸爸,这样好看吗。”禾西西看见薄凌赶忙转过身,插着腰摆了个自认为很好看的姿势。
薄凌忍着笑走过去把她抱起来认真端详,“好看,西西最好看了。”
“我长大要变成妈妈一样的美人,对不对,欢欢哥哥。”禾西西挣扎着跳下地跑到薄欢身边探出头靠近他。
薄欢被大红唇黑眼圈的禾西西吓的头一缩,眨眨眼帮她把画出去的口红擦掉,“好,那我就帮西西妹妹盘头化妆,让你更漂亮。”
薄欢和禾西西的对话引得两个大人大笑,薄凌和禾淑离坐在一边看着他们捯饬,画里的禾顾也笑着他们温馨的这一刻。夜里,禾淑离睡了这么多天第一个好觉,没有噩梦,没有禾顾的哭声和血淋淋的车祸现场,只有她心爱的孩子欢乐的笑。
第二天禾淑离还没醒来,薄凌蹑手蹑脚的起身穿衣服,刚洗漱完出来就见禾淑离精神抖擞的在床上坐着,“你今天会去看杰克吗?”
薄凌点点头,“现在就去,还早,你再睡一会。起来吃了饭再去医院。”
“不,我今天不想去医院。我想和你一起去看他。”
薄凌皱着眉头,地牢太血腥,他不想禾淑离看到残暴冷酷的他,也不想让她参与到那些事里。
“我就去看一下。”禾淑离固执的又说了一遍,不理会薄凌不赞同的神情。
薄凌走过去把赤着脚的禾淑离抱起来放在床上,“地牢太血腥了,还很阴冷,我怕你害怕,别去了好不好。把这些事交给我处理。”
“薄凌,叫我去,我没你想的那么软弱,我有些话想跟他说。”
禾淑离要是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薄凌知道这个道理,最后就没有再阻拦。他脱下刚穿上的衣服,拉着禾淑离有回到被窝,不容反抗把她压的睡下,“那就再睡一会,让他等着。睡饱了才有力气去看他,我怕你看见那儿难受。”
薄凌已经让步,禾淑离也没在坚持,又沉沉睡过去。
日上三竿,禾淑离才缓缓醒来,她下意识摸向一边,空无一人,冰冷的床单让她清醒。禾淑离立刻起身,跑下地寻找薄凌,生怕他把自己丢下走了。
“怎么了,你看你又不穿鞋子。”薄凌推门进来,放下手里的铲子无奈的帮她穿上鞋。
高挺的薄凌穿上禾淑离的围裙有些滑稽,缓解了禾淑离的紧张,“我以为你扔下我走了。”
“怎么会呢,傻。现在把你抛下晚上我不得跪榴莲。正好饭熟了,喝点粥吧。”
薄凌没一点着急的样子,慢条斯理陪着禾淑离吃完早餐才动身。
下了车,阴冷的风立刻扑面而来,伴着令人作呕的各种味道。禾淑离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薄凌立刻给她穿上厚厚的军大衣,带着准备好的口罩。
“说你适应不了,非要来,后悔吗。”揉了揉禾淑离的头,薄凌抱怨道。后者讪讪一笑,摸摸鼻子“我这算不算好特殊啊,大家会不会有微词。”
“有什么微词,我们都练过,这点温度根本没什么影响。你要是感冒了他们才愧疚呢,走吧,进去吧,里面暖一些。”
刚走进去禾淑离确实被吓了一跳,不算太小的屋子里摆满了各种刑具,大的小的,各种类型应有尽有,灯光下反射出直逼人心的寒光。
禾淑离没多观察那些东西,转身走向关在笼子里的杰克,“你暗中害了我多少次,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呢。”
杰克闭着眼睛装没听到,禾淑离也不恼,“长得也不丑,怪不得欧阳艾会低着身子三天两头打电话求我帮你一把。”
欧阳艾的的名字让杰克瞬间睁开眼,他扑在笼子上,恶狠狠盯着禾淑离,恨不得咬下她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