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转了转眼珠,莞尔一笑,说:“你叫我一声姐,我就说给你听!”
“你说什么?”我瞪眼看着秋桐。
“你叫我一声姐——叫啊!”秋桐说。
“姐——”我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
“哎——”秋桐随口就答应着,有些意外,还有些开心,还有些不好意思。她似乎没想到我这么痛快就叫了出来。
“你。你太痛快了。”秋桐果然这么说,吃吃地笑。
我说:“占了便宜是不是很得意啊?”
“什么叫占便宜啊,我本来就比你大,你就该叫我姐!”秋桐说。
我说:“那好吧,好孩子,乖,听话,快说吧。”
“你这才叫占便宜。”秋桐说。
我两眼一瞪:“不许磨蹭拖拉,快说,我数三声,三声之后 ,你要是还不听话,我就——”
“你就要干嘛?”秋桐两眼看着我。
“我就要占你更大的便宜!”边说,我边伸出手作势要摸向秋桐的胸脯。
秋桐脸又红了,身体忙往后一缩,然后说:“好,我服了你,别数数了,好像大家都不知道你识三个数似的。姐姐我这就给你说——”
“说吧,丫头妹纸。”我看着秋桐。
孙东凯版本的我听完了,我想听听秋桐版本的,秋桐版本的自然是正宗的没有水分的。
秋桐捋了捋头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说:“这次你的复职,现在的结果不但你意外,其实也是我当初没有预料到的,那次你和孙书记谈完话后,我以为此事就基本定性了很难再有转机了,没有想到,确实没有想到,世事难料啊,期间偶然抑或必然的事情出现了一大堆,这些事情的出现,直接彻底扭转了整个局势,搅动了一大片浑水。”
“嗯。”我凝神看着秋桐,点点头:“继续说——”
秋桐说:“我问你,关于你继续担任发行公司总经理曹腾没有扶正的事情,孙书记怎么和你说的?”
我说:“理由有三,第一,工作需要,集团目前发展的需要;第二,曹腾前几天出了领导责任事故,影响不好,不利于扶正;第三,关部长那天吃饭的时候提到的中央省级党报党刊征订事宜,曹腾担当不起这个重任,必须还是我来搞发行公司。基本就是这三大理由。”
秋桐点点头:“哦。那你是怎么认为的?”
我说:“我觉得最重要的理由他没说,那就是曹腾女朋友的哥哥突然下马,不再担任市委书记的秘书,倒了。这是最重要的因素!”
秋桐缓缓摇摇头:“我不那么认为。我觉得这几个都是因素之一,但最重要的,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关部长那天布置的任务。的确,集团目前最合适最有把握能承担这个重任的,非你莫属。至于乔书记的秘书下马的事情,我认为虽然有其中的原因,但不是决定性的。”
我心里有些不大认可她的话,秋桐这么一说,岂不是把我辛辛苦苦策划的捉鳖行动的光辉业绩以及重要作用从一定程度上否决了吗?那我岂不是白搞了?
我说:“我还是认为决定性因素在乔书记的秘书上。孙东凯当初要提拔曹腾就是因为这秘书,现在更改主意,主要还是因为这个。至于工作,我觉得那只是个幌子。”
秋桐笑了下:“这个我不和你争。既然你非要这么认为,那我也不辩解了。”
我呵呵笑了,”我说的对所以你不和我争,其实你心里也是同意我的看法的!”
秋桐没有说话,沉思了下,突然看着我说:“你好像很在意乔书记秘书下台的事情,你怎么如此注重这个因素?还有,乔书记的秘书怎么那么巧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下台了?这事。我突然觉得很蹊跷啊。这事。你。你。”
我看着秋桐怀疑的目光,心里突然有些发慌,笑了下:“我。我什么我?”
“会不会和你有关?是不是你在其中搞了什么东东?”秋桐目光突然犀利起来,紧紧盯住我。
“哦。额。这个,这个。”我打个哈哈,强自镇静下来,说:“这怎么会和我有关呢?我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耐呢?你看我有那本事吗?”
秋桐不说话,目光直直地看着我。
我被秋桐看得有些发毛,说:“你。你听说乔书记的秘书是为什么倒台的呢?”
“不知道!”秋桐吐出这三个字,又不说话了,继续盯住我的眼睛。
我继续努力让自己笑,然后说:“呵呵,你不要这么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啊,我可是无辜的。”
“你发毛干嘛?做贼心虚?”秋桐说。
“不是。我发毛是因为你对我有什么怀疑。不由自主,你这么一看我,我心里就不踏实了。其实我是清白的哦。”我说。
我此时打定主意,捉鳖行动计划绝对不告诉秋桐,我不想让秋桐知道我原来是如此卑鄙的人,我原来竟然会干出这样龌龊的事情,那会有损我在秋桐心目中的高大形象的。
秋桐又皱皱眉头,似乎觉得我确实没有什么能力能把市委书记的秘书扳倒,又似乎觉得我这样的好人不会干出什么见不得阳光的事情,于是放松了表情,笑了下:“既然你是清白的,那我就信了。我其实也觉得你不可能干这样的事情。但刚才我却不由自主突然有些怀疑你,看来我是不该对你有怀疑的了,我给你道歉。”
秋桐这么一说,我的心里惭愧不已,几乎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在欺骗秋桐。
但我却不敢说出真相。
然后,秋桐说:“关于你担任经管办主任和其他几个人的安排,你想必也是很奇怪意外的吧?”
秋桐转移话题了,我松了口气,说:“是的。”
秋桐说:“苏定国和印刷厂的厂长,他们俩是犯了错误,关部长发火的事情,此事当然要认真查究认真处理,谁也不敢讲情谁也不敢打马虎眼,他们俩的处分说实在的,不算轻,也不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