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我的眼泪突然流了出来。
我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流泪,我觉得自己今晚应该开心的,为海峰开心,为云朵开心。
可是,我明明又在流泪。
夜渐渐深了,我毫无困意,站在窗口看着冬天里清冷的夜空,夜空如此洁净,繁星闪烁。
突然,我看到一颗流星从遥远的天际陨落。
看到流星意味着要死人了。想起那个民间的古老预言,我浑身突然打了一个寒战。
正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开门,是冬儿。
“你喝酒了。”我闻到冬儿身上有股酒气。
“你同样也喝酒了。”冬儿显然也闻到了我身上的酒气。
“我没喝多!”我说。
“我也同样没喝多。”冬儿说。
“有事吗?”我说。
“没事不能敲门?”冬儿说。
我犹豫了下:“进来吧。”
“谢谢。”冬儿边说边走进来,我随手关上门。
我给冬儿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谢谢。”冬儿又说,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怎么这么客气?”我坐在冬儿对面看着她。
“讲礼貌不好吗?”冬儿看了我一眼,手里依旧捧着水杯,似乎外面太冷,她要暖暖手。
“好,讲礼貌好。”我说。
“今晚和谁喝酒的?”冬儿说。
“朋友。”我说。
“哪里的朋友?”冬儿说。
“星海的。”我说。
“呵呵。”冬儿笑起来:“别以为你不说我不知道,我知道你今晚和秋桐海峰云朵一起喝酒的。”
“你又在跟踪我?”我心里有些不快,海珠监视我,冬儿跟踪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懒得跟踪你。”冬儿说。
“那你怎么知道的?”我说。
“我知道不代表我在跟踪你,至于我怎么知道的,你就别管了,反正我就是知道,反正我没跟踪你!”冬儿说。
我点燃一支烟,慢慢吸着,看着冬儿,一时没有说话。
“海峰要走了,云朵也要走了,要到澳洲去了,是不是?”冬儿慢条斯理地说。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冬儿冷笑一声:“这消息恐怕只有你这个傻瓜会最后知道,这事儿恐怕世界上最后一个知道的人才会是你。我说的对不对,你是不是今晚刚知道这消息?”
我一时默然。
“海峰即使可以让全世界都知道,也不会让你先知道的。”冬儿又说。
我看着冬儿。
“现在你该明白海峰是什么样的人了吧?”冬儿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
“什么意思?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冬儿又是一声冷笑:“你把海峰当亲兄弟,你以为他会如此对你吗?你个傻子,海峰一直在暗地操作他和云朵出国的事,但却一直不会让你知道,即使让海珠知道都不会让你知道,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把你当兄弟,他心里对你其实是很提防戒备的,你对他毫无保留,他呢。”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心里有些烦躁。
“我胡说八道?事实明摆着,不是一次了。”冬儿说:“他为什么要把和云朵一起出国定居的事一直瞒着你?就是因为他对你不信任,担心你早知道了会搞破坏,担心你知道了会对云朵施加影响把事情搞黄了。
当然,一方面说明他对自己不自信,另一方面呢,就说明他对你内心的极度不信任,还有对你高度的提防,当然,到最后,他还是要告诉你,因为这是不得已告诉的事,他一切手续搞完了,木已成舟了,放心了,知道你破坏不了了,才会告诉你。”
我皱起眉头看着冬儿:“冬儿,你怎么会想那么多?你怎么总是会把人往歪处想?”
冬儿说:“不是我非要把人往歪处想,而是海峰他自己做的那些事让我不得不这么去想。海峰是个什么人?你自以为很了解,但你其实最不了解。旁观者清,我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以为海峰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没好气地说。